看著陸斌進了彭垛小學的校門,黃瀚道:“陸瑤,你弟弟其實好管教,你爸爸沒時間,你要多管管,你正好順路,以前干嘛不和他約好了一起上學、放學?”
“他哪里肯?一眨眼就能跑沒影了。”
“你呀!他不肯就算了?打得他肯!”
“他現在大了,我哪里打得了他?”
“你可以告訴你爸爸,他見到爸爸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噗嗤!”陸瑤忍不住笑了,道:“我才不呢,給小斌告狀,他肯定要挨打。”
黃瀚無語了,想起陸瑤那時恨陸斌恨得牙癢癢,見到陸斌的可憐樣時又落淚……
唉!血濃于水,親情總是難以割舍的,重來一次,不留隱患。
陸瑤臉皮薄,離實驗中學不遠時就跟黃瀚拉開了距離,低著頭走路一聲不吭。
丈母娘也是個守信的人,她今天肯定會帶著陸斌來家里。
下午放學,黃瀚跟張春梅說了聲,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回家,以后用不著,黃瀚會安排劉曉蓮來家里等著。
沒文化真的不堪大用,劉曉蓮品行沒問題,只可惜不識字,只能給了個勤雜工組長,讓她一個月多掙十五塊錢職務工資。
現在俞勤、張玉蘭等等來自張家莊的姑娘都調去發展專賣店,幫著黃瀚家打掃的活兒基本上是劉曉蓮和俞勤的妹妹才十七歲的俞霞在做。
黃瀚家不可能讓她們白辛苦,會另外給些工資。
俞勤的爸爸俞獨膀兒,張芳芬也給他找了個活兒,跟著張禹根看材料,每月能夠拿三十幾塊錢工資。
陸惠帶著陸斌來到黃瀚家后,不由得嚇了一跳,畢竟當下沒幾家的居住條件會好成這樣。
沒多久,成文閣、張春梅帶著蕭薔幾個來了,這些少年都精神飽滿干干凈凈,陸惠哪會再擔心什么?
孩子們都在做作業,陸惠這個唯一的大人有點尷尬,不想等兒女們了,跟黃瀚招呼一聲準備回家。
男人要管,不能聽之任之,而陸惠的工作以前三班現在兩班倒,因此顧不上家里,陸玉琪一步步走背字,跟陸惠的不作為大有關系。
黃瀚決定和她好好談談,以送送她的理由跟了出去。
“事竟成賓館”主體工程已經完成,現在進行內裝修,下個月就能夠營業。
“阿姨!我想和你談談,我們去那一邊的涼亭吧!”
丈母娘是個規矩人也是個老實人,黃瀚不跟老實人玩心眼,指著“事竟成賓館”內假山上的亭子直截了當道。
陸惠是個不懂得拒絕的人,她雖然覺得奇怪,還是答應了。
“阿姨,你們化肥廠都是兩班倒對不對呀!”
“嗯!以前在一車間化驗室是三班,到了廠部化驗室還好些,輪上的三班次數不是很多,基本上沒有深夜班。”
“廠太遠了,上下班應該很不方便吧!”
“廠里有班車,有集體宿舍,還行吧!”
“我認為這個工作不太好,照顧不到家庭,陸斌是男孩子,這個時候最要人管。”
“他爸爸都是常日班,有時間。”
“他有時間都用在打牌上了吧?”
陸惠尷尬了,不知道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