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親眼所見,三人也仍舊不敢相信。
徐有功從死者的肚腹里取出了一物,但是,當他擦拭干凈血水胃液,看清取出的東西時,眉頭一下子皺成了弓形。
這是一枚金墜子,而就在剛不久前,他還見過一個跟這一模一樣的金墜子。
吳濤也忍不住道:“這……這不是孟大小姐的……金月鉤墜嗎?”
看來孟詩詩在蒲州確實挺出名的,連衙門的捕快都認得她。
張棟也道:“沒錯,就是這條……等等,不對啊,剛才來的時候孟大小姐也在,我當時還特地看了一眼,她的墜子一直都戴著啊。”
徐有功沉聲道:“她戴的那條是假的,眼下這條才是真的。”
之前徐有功就是因為看出孟詩詩脖子上的墜子是假的,所以才會發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只不過孟詩詩當時正春風得意,所以徐有功才沒有打擊她而已。
“這條墜子是兇手掐住死者的脖子,強行塞進他嘴里的,鉤墜劃破了死者的口腔,最后又鉤破了死者的腸胃,造成了胃腸出血,這才是死者的真正死因。”
沈洛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白面書生,居然能如此熟練的解剖尸體,找出死因,還面不改色,這完全顛覆了他們之前對徐有功的所有猜想。
這種官二代最好糊弄?以后可以渾水摸魚的混日子?吳濤跟張棟面面相覷,兩張苦瓜臉別提多難受了。
就在這時,先前被派去清場的一個捕快回到了巷中,看到被解剖的尸體時,這名捕快也是驚的眼睛都直了。
據他回報,巷子附近的住戶昨晚都沒有聽到巷里有任何不尋常的動靜。
聽完回報,徐有功意味深長的道:“這就有意思了,這到底是兇手太幸運了,還是死者太倒霉了。”
徐有功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一頭霧水。
沈洛看了一眼被剖開的尸體,謹慎的道:“這里不方便審案,依屬下看,大人還是先回衙門,屬下負責帶那孟大小姐回去,交給大人詳細訊問如何?”
沈洛的這個提議確實很周到,但徐有功卻道:“不必,咱們現在得馬上趕去第一案發現場。”
沈洛一驚:“這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徐有功道:“不是,我問你,方圓兩里的范圍內,有沒有什么特別惡臭難忍的地方。”
雖然不明白徐有功為什么這么問,但沈洛還是如實答道:“東北方向有一個豬場,離這里大約兩里地。”
徐有功點點頭:“嗯,應該就是那里了,留下幾個人把尸體抬回衙門,剩下的人都跟我一起去豬場。”
吳濤小心訕訕的道:“現在就去?大人,您真的不休息一下嗎?沒……沒必要這么拼吧,您應該還沒有吃飯吧,師爺已經在衙門備好了接風酒,不如先跟我們一起回去……。”
徐有功反問道:“平常有案子的時候,難道你們都是吃飽喝足睡夠了才肯去辦嗎?”
吳濤連忙道:“當然,當然不是了……”
徐有功道:“那就好,帶路吧。”
徐有功頭也不回的朝巷口而去,吳濤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連忙跟上。
來到巷口,孟詩詩還在,圍觀人群也都沒有散,現在他們都已經知道,這個面相清秀的白衣書生,就是他們的新縣官大人了,所以眼神都有了些畏懼。
但孟詩詩除外。
徐有功看著她,她也滿不在乎的與徐有功對視,蘇娥偷偷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也不管。
徐有功淡淡的道:“跟我過來一下。”
說完,徐有功朝一邊走去,蘇娥擔心的道:“詩詩,他找你干嘛?不會有什么事吧?”
孟詩詩哼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剛才跟他拌了幾句嘴嗎,就算他是想官報私仇,我也不怕。”
話一說完,孟詩詩便朝著徐有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