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嘴角微揚:“你說呢?他們的小王爺都已經找上門了,你不會真以為他只是好心請我過府吃頓飯而已吧?”
陸青死的第二天,涪陵王府的小王爺李昌君就派人送上了請柬,邀請徐有功過府一敘,而徐有功自然是婉拒了。
然而李昌君卻不死心,短短幾日之內,又陸續派人來邀請了多次,徐有功又全都一口回絕。
徐有功繼續道:“黃鼠狼請客,自然是沒安好心,這點瞎子都能看出來,你來蒲州也快一年了,想必你比我了解他,我這么不給面子,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
沈洛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自然是不可能咽下這口氣了,而且,他爹涪陵王雖然只是個擺設的虛王,可不管怎么說也是正統的皇親,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要弄死你,怕是跟拍死一只蒼蠅也沒多大區別。”
徐有功哈哈一笑,沈洛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徐有功道:“你的話雖然聽著像是在說我死定了,但其實,你是故意在激我,你在激發我的決心,跟涪陵王府決一死戰的決心。”
沈洛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詫,馬上,又沉聲道:“何以見得?”
徐有功盯著沈洛,正色道:“因為我一直都有留心你,你雖然在人前表現的很自然,但私下卻無時無刻都在警戒著,我想,這是因為你身上藏著不可對人言的秘密,而你來蒲州的目地也絕不單純。”
沈洛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想來是在石下村借宿的那天,徐有功已經看到了他睡不寬衣的秘密。
“還有,那晚陸青被捕時,我說要動涪陵王府,所有人都嚇破了膽,但是,你的表現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你似乎對涪陵王府很感興趣,這點你不必否認,因為我的眼睛絕不會看錯。”
沈洛沉思了一會:“其實,你父親的事情,我在去長安的時候也聽過了,所以,我也知道你來蒲州的目地不單純,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來,這點我想你也不會否認吧。”
提到父親徐世航,徐有功臉上閃過一絲憤恨與痛苦。
見徐有功沒有否認,沈洛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又緩緩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從未有作奸犯科,而我來蒲州的目地,也絕不會觸犯國法,所以,你用不著防備我,
如果你能不再窺探我的秘密的話,我是可以幫你對付涪陵王府的,相信我,如果沒有我的幫忙,你就算再聰明,也只有死的份。”
徐有功清楚,沈洛這話可是一點不假,涪陵王李愔是出了名的狂徒,殺人滅口是他解決事情最慣用的伎倆,不管徐有功的腦袋有多聰明,在李愔的眼里都只是一刀的事情,一旦他跟李愔正面硬剛起來,李愔很可能會直接要他的命,不跟他講半點道理。
所以不管沈洛究竟是什么來歷,以徐有功現在的處境,都確實迫切需要沈洛這個盟友,于是徐有功便微笑了一下:“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觸犯國法,我就不再窺探你的秘密。”
沈洛沉聲道:“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滾滾滾滾滾!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敢到這里來招搖撞騙,你怕是想提前躺棺材里享耳根清凈吧!”
前面路口的云來客棧,兩個氣勢洶洶的店小二,將一個有些年紀的道士從店里攆了出來。
那道士穿著一身光怪陸離的五彩道服,留著山羊胡,胡尖微翹,一張臉沒有半點道骨仙風的出塵脫俗感,反倒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