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娥的臉上閃過一絲驚駭,顯然,她已經知道徐有功的身份了。
徐有功繼續道:“一次也就夠了,第二次居然還敢直接跑到蒲州城里殺人,你以為你們在蓉縣我就查不到你們了?未免也太不把本官放眼里了吧。”
李清娥冷笑道:“原來是蒲州城的徐大人啊,民女聽過大人的威名,卻想不到……原來也不過是請人吹捧出來的一個虛名罷了。”
徐有功饒有興趣的盯著李清娥:“你想說本官冤枉了你?”
李清娥道:“難道不是嗎?民女是有兩下拳腳功夫,但也不過只能勉強防防身罷了,而民女的相公是個瞎子,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連日常生活都難以自理,大人口口聲聲說咱們殺了人,民女敢問大人,咱們殺了誰了,您又有何證據。”
徐有功眼角微揚:“我沒證據啊,趙長峰的尸體被你們燙爛了,鐵莊熊的尸體你們更是直接帶走了,我還能有什么證據。”
沈洛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他原本以為徐有功讓他抓人是已經胸有成竹了,卻想不到他竟然……
李清娥頓時安下心來,但,徐有功馬上又道:“不過,等我進了你們的竹樓醫館,我想我就有大把的證據了。”
李清娥冷笑道:“那大人恐怕要失望了,我們沒有殺過人,您這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徐有功道:“是嗎,希望你待會還能這么說。”
徐有功使了個眼色,沈洛便冷聲道:“起來,帶路。”
沈洛的劍始終貼在李清娥的肩上,李清娥自己也清楚,在沈洛的劍下絕無僥幸可言,于是,也就沒在心里做什么妄想。
李清娥帶路,三人來到了院門前,打開竹門,三人進到了院中,竹籬院里,幾株桂花開的正濃,秋香怡人,桂花樹下,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正對著徐有功三人。
他穿著一身灰布儒衫,頭微側著,盡量讓自己的耳朵面朝徐有功,因為他是個瞎子,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獲取外界的信息。
徐有功打量了一眼他,正如三角眼所說,他露出來的手跟臉,全都舊傷累累,已經毀得不成樣子了。
他很緊張,但并不害怕。
“兩位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挾持我的娘子?”
徐有功微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娘子被我們挾持了?”
莊靖輝冷聲道:“若非被閣下挾持,我娘子又怎會回家了卻不敢過來見我。”
徐有功卻道:“沒錯,我們是挾持了一個美婦不假,但卻不是你娘子。”
盡管利劍在喉,李清娥也再忍不住了:“徐有功!你莫要欺人太甚!”
莊靖輝也厲聲道:“閣下這是在故意欺我眼盲嗎!我眼睛是瞎了,但心沒瞎!”
徐有功搖搖頭:“不,你心也瞎了。”
莊靖輝越加激動,憤然,李清娥見狀,連忙道:“相公你別理他,他是故意激你的,他是蒲州縣令徐有功,他的縣里出了人命案子破不了,就想誣賴我們殺人,你千萬別上他的當!”
李清娥的話讓莊靖輝頓時冷靜了下來。
沈洛眼珠都快翻白了,徐有功今天的做法他真的是半點都看不懂了,本來就沒證據,現在還如此大大方方的讓兩個嫌疑人面對面的串口供,這案子他到底還想不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