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孔宅就徹底荒廢了,趙金龍因為這場官司,賺了不少傭金銀子,一下子就變的富貴起來。
而孟楚河也就是從那一年開始,人生悄然發生了變化,最初的十年他常年在外,很少回來,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卻都知道他發了財。
他開始修建孟家堡,修了好幾年才完工,并且在蒲州置下了大片的產業。
大概十年前,他回到蒲州定居,就再也沒有外出了,他沒有娶妻,但是卻帶回來了一個女兒,便是孟詩詩了。
這就是李房所知道的全部了。
徐有功默默的都記在了心里,沒有說什么,就讓李房先下去休息了。
徐有功躺在床上,心中萬千無奈,默默念道:“孟詩詩啊,孟詩詩,事到如今,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保你周全啊。”
次日,徐有功在院中對著那盤殘局發呆。
一陣腳步傳來,沈洛坐到了棋局的對面。
“估計你今天也不會有心情解這殘局了吧。”
徐有功苦笑了笑,他人雖然坐在棋局前,但其實他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棋局。
徐有功道:“胡有良放了嗎?”
沈洛道:“放了。”
停了一下,沈洛又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今天蒲州城里沒有任何事發生。”
昨晚在孔宅的時候徐有功說過,現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幕后黑手不要停手,如果他停手了,那徐有功恐怕就真的要走進死胡同了。
孟楚河,趙金龍,趙坤都是一天之內接連喪命,時間安排的緊湊極了,然而今天,一切都恢復了平靜,這對徐有功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雖然徐有功的壓力已經夠大了,但沈洛還是不得不提醒他:“剛才孟詩詩醒了,本來是要來找你的,我跟他說,你要全心考慮案情,所以讓她暫時別來打擾你,有什么事晚上再說。”
沈洛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已經盡量幫徐有功拖延了,但是也僅限白天而已,到了晚上,徐有功就必須要給孟詩詩一個交代了。
徐有功苦澀道:“我真的很想告訴她,她爹的案子我破不了了。”
沈洛大吃了一驚:“你說什么?”
徐有功正色道:“我有一種預感,這個案子到了最后,對咱們所有人來說,恐怕都是個壞結果。”
沈洛道:“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一向都是一心只要真相,至于真相是好是壞,從來都不在你的考慮范圍之內,不是嗎?”
徐有功啞然。
沈洛一字一句道:“看來你對孟詩詩,是越來越喜歡了。”
徐有功撇撇嘴:“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來談案情吧。”
這個問題,徐有功選擇了回避,沈洛也沒有追問,兩人就這么默契的揭過了。
徐有功將昨天從李房口中了解到的信息跟沈洛說了一遍。
沈洛聽完,緩緩道:“昨天我們都說你是在病急亂投醫,到處抓救命稻草,但現在看來,昨天是我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