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具尸體,徐有功跟沈洛都見過,就是不久前在蒲州時,金泰富派去接徐有功的那個車夫。
車夫匍在地上,后右腰上有一個大窟窿,身下有一大灘血跡,從流狀來看,他的腰是被人捅穿了,另外他的身上還有許多其他各種傷,衣服爛了許多口子。
三個人都一齊將目光對準了金泰富,而金泰富此時就像挨了幾記重拳,被人打懵了一樣,已經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情況了。
徐有功還沒發問,他就自己目光閃爍,神神叨叨的對著空氣咆哮起來:“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徐有功一連咳了兩聲,才總算讓他回過神來。
恢復理智的他急著想要解釋,但是,徐有功并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現場?”
金泰富急的面紅耳赤:“是,不是,不是!”
徐有功沉著臉道:“金老板,現在可不是信口雌黃的時候,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金泰富當然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也不愧是見過風浪的人,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這是我的車夫李洪慶,昨晚跟我一起回的長安,然后我們一起帶著我兄弟的遺體直奔這里,在我的指導下,布置好了現場,然后……”
徐有功道:“你是不是想說,然后你就留他在這里等著了,等到了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似乎覺得語氣不對,金泰富馬上提高了音量:“事情就是這樣!我絕對沒有說謊!”
徐有功悠然道:“我也沒說你在說謊啊,你急什么。”
金泰富的臉都漲紅了:“我……”
徐有功并沒有繼續逼問金泰富,而是俯身開始驗尸,他將尸體翻到了正面,解開了尸體的衣服,然而,當他看到尸體身上的傷口時,眼神一下子變的吃驚不已。
沈洛在一旁道:“怎么了?”
徐有功道:“他身上的傷,跟李君羨的一模一樣。”
沈洛也見過李君羨的尸體,但是他看過之后,卻道:“這好像只是位置一樣吧,我記得李君羨的右腿上有一條很長的劃口,那劃口一看就傷的不輕,但是這李洪慶右腿上這個位置卻只是一道抽打的紅痕而已,還有這幾處也是,李君羨身上的都是實打實的刀傷劍痕,但他的都只是抽打紅痕,
還有,雖然李洪慶身上也有幾處新鮮的傷口,但是這些劃口卻既不像刀傷,也不像劍痕,更奇怪的是每一道傷口都不一樣,這就真的讓我看不懂了。”
徐有功笑道:“怎么看不懂了?”
沈洛道:“新鮮的傷口一共有七處,且各不相同,李洪慶不過是一個車夫而已,若說是七個人圍攻他,這未免有點太夸張了,可如果是一個人帶七種武器來殺他,那這兇手的腦子怕是進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