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徐有功道:“能具體點嗎?”
“具體點的話,他這家廟的香火不錯,信徒挺多的,平常收的香油錢總是有剩余的,但是他并不像有些六根不凈的和尚那樣,把那些多出來的錢都偷偷的給自己置辦家產,
每個月廟里多出來多少香油錢,他都會在寺廟的門口公示出來,然后或是施醫贈藥,或是煮米施粥,總之都是拿來救濟窮苦人了,
有時候遇到天災**,比如前幾年發大水,沖垮了徐同村唯一的一座路橋,也是他發動信徒捐款,幫忙重建的。”
說到最后,像吳濤這種油滑之人,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要不是今天出了這件事,我是打死也不相信他會是這種人的。”
徐有功卻道:“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最終定論,你別先入為主。”
吳濤一愣,隨即干笑了兩聲:“是是。”
徐有功又問道:“那份名單上的名字,你現在還記得嗎?”
吳濤的嘴角抖了抖:“大人,你這就有點為難我了,這事情都過去十年了,他當時一下子念了那么多名字,而且我還都不認識,我怎么可能都記得住。”
徐有功笑了笑:“你說不可能都記得住,那這么說你還是記得一些咯?”
吳濤訕訕道:“沒有一些,除了孟楚河,我也就只記住了一個而已。”
徐有功立馬追問道:“是誰?”
吳濤想了好一會兒,才道:“聶云,沒錯,就是聶云。”
徐有功道:“聶云?為什么你會特別記住這一個名字?”
吳濤道:“慧覺寺原本的佛堂正中是有一個巨大的金佛的,而那個金佛旁邊的角落里,有一塊功德牌,木制的,也不大,還沒半塊牌匾大,上面寫著當初出錢重建寺廟的那些大善人的名字,也就是苦竹大師當年念的那一份名單,
不過奇怪的是,當年苦主大師念完那一份名單之后,就用一塊黃布將上面的名字都遮住了,再也不給人看了。
我這個人嘛,大人你也清楚,捐錢做好事這種事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小的時候家里窮,我就經常來這慧覺寺里領免費的齋飯齋菜吃,但是后來我就基本上很少來了,
說來就巧了,那大概是兩年前的事情,兩年前的那一段時間,我在賭場輸了不少銀子,實在是輸得沒辦法了,所以就想著來這里拜一拜佛,轉一轉霉運,結果我來的那天,就剛好遇到了有人鬧事。”
徐有功道:“是什么人在鬧事?”?
吳濤道:“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只看到有個人就跟土匪似的,當著所有信徒的面,大大咧咧的踏上了神像臺,走到那個角落里,掀開黃布,劃掉了功德牌上的一個名字,也就是聶云了,
那信徒們當然不肯干了,寺廟里的僧人也都紛紛上前阻攔,但是那人一臉殺氣,一通拳腳就把人全給打趴了,最后揚長而去。”
徐有功道:“兩年前你好像已經是捕快了吧?你就沒上前管管?”
吳濤的臉一紅,訕訕道:“大人,這個問題現在不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