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的重逢,楊徹積攢了許多話想要和周敏訴說,但摸了摸褲腳,最終將所有的話,都壓在了心底。
那天見面之后,兩人再也沒有聯系。
三個月后,
楊徹在朋友圈,看到一個老家的朋友發的說說,配上一張圖片,那是一個請柬。
楊徹隨手點開,猛然愣住。
楊徹自以為已經鍛煉的很堅韌的大心臟,突然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抽痛起來。
下班之后,楊徹失魂落魄的來到一家酒吧。
“她,要結婚了嗎?”
“她穿上婚紗好美。”
“她笑的好開心。”
“誰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能贏得她的青睞呢?”
“誰,又能配得上她?”
一杯又一杯,用杯喝不過癮,直接用瓶喝。
喝到最后,服務員都嚇呆了,走過來勸。
那一夜,他喝的如同一灘爛泥,他真想把自己就這么喝死過去。
......
第二天,
楊徹找到總經理,請求前往印尼擔任工作。
總經理本來正為這件事發愁,雖然他覺得楊徹更合適,但楊徹剛從印尼回來,他也不好強迫。
沒想到,楊徹居然自愿請求。
對楊徹說了一番前途無量之類的話后,總經理便讓楊徹離開,這幾天讓他好好準備,到時候和公司安排的其他人,一起去印尼。
從公司出來,楊徹裹了裹大衣,看著道路兩側光禿禿的梧桐,又一年冬天。
楊徹回到臨時租住的房子,給灰兔喂了喂食,在網上買了一張回青城的火車票。
楊徹在青城只住了兩天,便在父母不舍得目光中,坐上了前往蘇城的火車。
這一次離開,再回來,不知又是幾年后了。
楊徹坐在車窗邊,手指輕輕撫摸過懷中柔軟的兔毛,目光透過車窗玻璃,空洞麻木的望向長天。
遠處的天空上,一只孤零零的大雁飛過。
楊徹目光有了焦點,看向那只大雁,都已經入冬了,它為什么還停留在寒冷的北方?
火車遠去,大雁不見了,青城不見了。
......
回到蘇城,楊徹給總經理打了電話。
“總經理,我訂了去印尼的機票,今晚九點半的,就不和公司一起去了。”
“那當然好,可以給公司打打前站嘛,唔,不過楊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沒有事,就是覺著印尼的朋友們應該想我了。”
“哈哈,那就好,來回機票公司報銷。”
“好,謝謝總經理。”
掛掉電話,楊徹就靠在沙發上,逗弄著茶幾上的灰兔。
“小家伙,咱們在一起也五年了,怎么也有感情了,以后會不會想我?”
“呵,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那么小一只。”
楊徹聲音越來越低,漸漸有些沙啞。
良久,楊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也才把行李箱放滿一半。
拉著行李箱,抱起灰兔,楊徹給房東打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
夕陽染紅了天邊,晚霞自西南向西北連綿,東北方則有陰云漸漸壓來。
楊徹看了一眼火燒云,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凱賓大酒店。”
當楊徹從出租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夕陽已經落下,一輪圓月緩緩升起,高掛在夜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