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風越來越大,浪越來越高,一個浪頭打來,海水已經漫上甲板,好在甲板上的東西都被固定好,否則非得被沖下大海。
一艘海象級貨船的船艙中,張二狗緊緊抱主木架,死都不肯撒手。他被李凡放走,回到家沒多久就被官府抓了起來。
父母亡故,兄嫂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被牽連,更不要說那些族親了。了無牽掛的他,不抗拒去奴兒干都司。對于他來說,只要能活下去,在哪里都一樣。
以前在漕船上做工的時候,聽人說起過海上風浪的可怕,可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海船就像風雨中的一片樹葉,被拋上天空,又跌下地獄。
船艙中祈禱聲、哭聲連成一片,偶爾夾雜著嘔吐的聲音,隱約間還有騷臭的味道傳來,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不暈船的張二狗都有種反胃的感覺。
“諸天佛祖在上,只要能讓我張二狗逃過這一劫,我愿意終生信奉于您……”什么都做不了的張二狗,只能低聲的祈禱。
“小子!你求那些神佛保佑,還不如求靖北伯了!我聽說靖北伯能讓湖神顯靈,還能讓驚雷降世,就連這些大海船都是他老人家打造的,……”身邊的一位老者打斷張二狗的祈禱。
張二狗臉上露出迷茫之色,喃喃自語道:“真的嗎?”
……
“真的嗎?你確定?”李凡臉色有些蒼白,勉強穩住身子問道。
扶著墻壁勉強站穩的安德魯肯定的點點頭道:“伯爵大人!我怎么會拿您的艦隊開玩笑!
咱們只是在暴風雨的邊緣,風雨對于這艘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咱們逆風航行,沿著暴風雨邊緣前行,很快就能脫離。
對您的水手來說,是一次重要的經驗。只要經受住考驗,那些小伙子們就能成為合格的水手,這不正是您所期望看到的嗎?”
“嗯!好吧!最好你說的是真的,否則,你會知道欺騙我的代價!”
“遵命!伯爵大人!”安德魯說完,搖搖晃晃的走向艙門。
艙門打開的瞬間,狂風與暴雨瞬間打濕了門口,安德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艙門重新關上。
船艙外隱約聽見安德魯的吼聲:“快點把壞掉的船帆換上,咱們得加把勁,盡快脫離風暴區域。
來個人!把掉下來的燈重新掛上,咱們要給后面的船帶路,否則他們沖進風暴中心,就只能祈禱了……!”
五條海狼戰艦與八條海象貨船在暴風雨中前進,為了盡快脫離風暴范圍,船隊并沒有降帆減速,而是不停更換破損的船帆,在風暴中穿行。
有人被吹落在海中不知所蹤,也有人被海浪卷下甲板,再沒有了影子,但這些都沒能阻止船隊前行,一個多時辰后,風暴逐漸減弱,船隊駛出風暴海域。
“太陽出來了!先生們!快來看啊!你們戰勝了風暴,你們迎來了新生,成為海上最厲害的水……啊!
上帝!鄧……!你就不能輕點!
不!唐……!你不能這么對我!啊!”
安德魯的鬼叫還沒有結束,鄧飛虎上去就是一拳將他打倒。穿行在風暴中的時間不長,就有一條戰艦失蹤,而這條戰艦的船長,正是他的兒子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