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山下的篝火已經熄滅，帳篷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山頂的火把只剩下幾只，在尸體堆中忽明忽暗顯得有些詭異。
一陣涼風吹來，縮在毛毯中的李如璋打了個寒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與炎熱的白天不同，草原的夜晚有些微涼，加上住在山頂，凍得許多人不住的顫抖。
從地上爬起來，向山下蒙古人營地看了會，李如璋才開口道：“老潘！把弟兄們都叫起來吧！咱們活動活動，省的被凍僵了都不知道！”
“好嘞！就等少將軍這句話呢！”老潘答應一聲，開始挨個踹第一冊的士兵。
很快，尸體組成的防線爬出來幾個人，向著山下小心的摸去。
老潘靈活的在草叢中移動，時不時趴在地下仔細的觀察，從山頂爬到山腳，足足用了半個時辰，在他經過的路上，留下了三具尸體。
略微喘息幾口氣，老潘掏出火折子，對著山頂轉動幾下，也不管山頂的同伴有沒有下來，向著蒙古人營地摸去。
也許是蒙古人大意，也許認為吃定遼東軍，山下的蒙古人竟然連寨墻都沒有修建，就這樣把帳篷扎在空地之上。
躲開巡邏的士兵，老潘很快進入了蒙古人的營地。沒有理會呼嚕聲不斷地帳篷，向著最高大的一頂帳篷行去。
還沒有靠近，里面傳出一個暴躁的聲音：“酒！我要最烈的酒，你們這些低賤的東西，竟然拿酒糟糊弄與我，我要把你們全殺……”
“大人饒命！烈酒已經沒有了，這是最好的馬奶酒，您……”
“滾！我要漢人的烈酒，你們快去找……，疼死我了，我要殺了漢狗……”
聽著帳篷內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老潘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繞道帳篷后面，用刀割開個大洞，老潘鉆進去看到的是一張床榻。
看到床榻老潘的眼睛亮了起來，行軍打仗仍然帶著床榻，上面的蒙古人身份肯定不低。
“啊！”的一聲慘叫，嚇得老潘一個機靈，以為自己暴露了，下意識的就要沖出去。
“噗通！”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同時，那個暴躁的聲音再次開口道：“你們敢那劣酒糊弄少可汗，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求饒聲再次傳來，接著就是嘆氣聲響起，另一個聲音說道：“莽骨速大人！真的沒有烈酒了，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他們天亮肯定能帶回來烈酒，您再堅持一下吧！”
“堅持！堅持！你要疼死我不成？快去找烈酒，找不到別在這礙眼，滾！快滾！”
接著就是人們退出帳篷時雜亂的腳步聲，老潘貓腰轉過床榻，看到上面半躺著的中年人。
這人臉色慘白，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他的腿上纏著染血的麻布，地下散落著許多酒瓶和酒囊。
老潘摘下腰間的酒葫蘆，拔下塞子直接扔向床榻上的中年人，同時起身向著中年人撲去。
中年人聞到酒香，根本沒看后面的人，急切的抓住酒葫蘆就往嘴里灌，同時含糊不清的說道：“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