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雞鳴從側前方傳來。
雄雞報曉,天地萬物蘇醒萌動,東方群山中似有一絲魚肚白露出。
有救了!
這名候選者頓時熱淚盈眶,向著雞鳴聲傳來的地方沖去。
穿過一片草叢,他驚喜萬分。
原來樹林中瞎轉悠了一晚上,卻沒發現不遠處就是百姓人家。
扒開草叢樹枝,這名候選者鉆出密林,終于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雙青白黑甲的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他的腳踝。
這名候選者猛的摔在地上,哭喊掙扎著被拖進了黑暗密林中...
擊殺通告再次出現在腦海,所有紅方成員心中一抽。
密林中已經微微可見到晨光。
將手中的尸體扔到地上,洛飛只感覺昏昏沉沉。
雞鳴過后,他就感覺渾身陰氣開始收斂,意識也變得模糊,但仍然堅持完成了追殺。
他也不想,但萬一這個候選者逃離后領道士找自己怎么辦?
找了個背陰的樹洞鉆進去后,洛飛再也堅持不住昏睡過去...
...
九叔家中。
雞鳴過后沒多久,蝎子和三炮才迷迷糊糊睡著。
先是被復活來到這里,緊接著一邊挨蚊子咬,一邊要擔心任老太爺棺材蓋壓不住,還被洛飛連續兩個擊殺通告驚嚇,兩人一晚上被折騰的夠嗆。
然而他們剛睡了幾分鐘就被搖醒。
“快起來,快起來,今天有事!”
兩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穿戴整齊的文才已經站在床邊。
蝎子忍住怒氣,“師兄,有什么事?”
文才搖了搖頭,“你們比我還不長心,今天師傅要給任老太爺遷墳。”
“這不還早么,急什么...”三炮揉著眼抱怨道。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文才得意的顯擺道,
“遷墳最忌過午,因為午時的陽光會灼傷尸骨,再加上要擺香案,祭祖禱告,早上緊張的很,你們快點起床,小心師傅發火。”
說完,文才轉身走出了屋子。
無可奈何,兩人只得忍住睡意穿衣起床。
三炮罵道:“這個二貨,晚上棺材蓋一直響他也睡得和死豬一樣,還說我們心大。”
蝎子陰著臉:“別說了,今天表現好點,想辦法弄點東西防身,夜晚殺人,估計藍方候選者會是什么妖魔鬼怪。”
三炮嘿嘿一笑,“放心蝎子哥,這件事就交給我搞定。”
不多時,院子里已經熱鬧起來。
因為九叔的要求,任老太爺棺材被停在他這里。
富商任老爺一大早就派了人過來起鍋灶飯,
雪白的米糕、粘稠的米粥、再配一兩樣小菜,民夫壯丁們吃的不亦樂乎。
俗話說,“窮改門,富遷墳。”
哪一家在這件事上都不敢馬虎,所以任老爺特意囑咐給一人多加了兩個雞蛋。
沒過一會兒,富商任老爺也帶著其女和管家仆人們匆忙趕到。
九叔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明黃道袍,秋生文才和蝎子三炮則各自收拾好香燭元寶、五谷五色土,仆人們搬著紙扎紙人,民壯們將麻繩套上棺材。
隨著鞭炮一聲響,富商任老爺登時跪了下來,破鑼嗓子帶著哭腔吼道:
“爹,孩兒不孝給您遷墳啦,您路上當心點兒。”
“起棺!”
九叔一聲令下,紙幡飄搖,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后山而去。
他們前腳剛走,三名穿著兵服的人就匆匆而來。
正是軍迷張哥、胖子程銀奎和女人崔麗,抑郁的小方則繼續躺在縣衙裝死人。
他們看到緊閉的大門頓時傻眼。
“你們找九叔啊。”
鄰居出來喂雞的老太婆說道:“今天給任老爺遷墳,剛走。”
三人無奈,只得返回縣城。
洛飛昨晚連續兩次的擊殺通告讓他們心慌不已,幾人路上就爭辯了起來。
崔麗不滿,“為什么要回去,道士那里安全,我們就在那兒等不行?”
張哥搖了搖頭,“咱們現在的身份是兵,衙門只準了半天的假,要是遲了,恐怕會挨板子。”
崔麗白了一眼,“瞧你那窩囊樣,咱們用得著在乎那些土著怎么想。”
張哥冷笑一聲,“到時候被打成殘廢你就傻了!”
胖子程銀奎看到兩人的樣子越加煩躁,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勸道:
“算了別吵了,我們下午再過來,都不耽誤事兒。”
張哥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咱們的那兩個隊友在哪兒,藍方候選者又是什么人...”
他們邊聊邊走,不知不覺路過了那段古槐野路。
就在他們經過沒多久,路旁一處長草的荒墳上落葉輕輕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