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里的聲音是個“軟糯”的女聲,卻在主持訴說著深夜驚悚的欄目,也不知道廣播臺的臺長是怎么安排的,張守立以前和徐楠依聽過幾次,對于這些編造嚇人的鬼故事他是沒什么興趣的,但是,徐楠依走后,他倒是鬼使神差的開始收聽這個欄目,就好似在收聽的時候能夠還感受道徐楠依趴在自己后背傳來的呼吸。
車后座沒有人,只有一個長方形的手提箱,安靜的躺在座椅上。
好幾天沒有合眼,張守立眼里全是猩紅的血絲,他余光瞥了一眼后視鏡,有一輛橘黃色的電瓶車停住在路邊,一個披著黑色雨衣的男人正快步朝著對面的寫字樓走去。
從車窗鏡里只能看見個背影,走路的姿勢略微有些怪異,可能是被凍的,身體彎曲佝僂似乎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張守立漠然的收回目光,眉頭不易察覺的皺縮一下,然后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我怎么會在這里,是要來見什么人來著?”
眉心傳來輕微的刺痛感,像是有一根針在腦回里扎了一下,張守立使勁揉搓著太陽穴,然后盯著雨花座的寫字樓,他感覺那棟樓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去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這不重要!”
放棄回憶,張守立啟動車子離開。
……
寫字樓的門已經從里面反鎖上了,內里的卷簾門沒有完全拉到底,還露出一截縫隙,可以看見在靠近門的位置支著兩張單人的折疊床,一張床上側躺著個戴耳機的大爺,背對著門;另一張床鋪則鋪著被褥,人卻不在。
側低下腦袋,一張殷紅的鬼臉面具映照在瓷磚上,一顆惡毒的瞳孔滴溜溜的轉動著,掌心就貼在門縫上,一條細長的觸手“哧溜”順著玻璃門滑過,留下一條黏稠的痕跡。
“咔噠!”
鎖芯彈開,拴著鐵鏈的鎖扣“哐當”砸在瓷磚上,在空曠的大廳里傳出回蕩的聲響。
玻璃門朝里推開,然后觸手洞穿卷簾門朝上卷起,這個時候安保大爺才感覺到一陣冷風從背后濺落在被子上,他詫異的轉過頭,渾濁的眸子里看見一張驚悚扭曲的鬼臉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
陸衍非揭開臉上的鬼臉,露出內里沒有皮膚,殷紅瘆人的臉孔,那上面無數撕裂的肉口令人毛骨悚然,尤其一顆眼窩還是漆黑的血洞,“我也想知道,我接下來,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