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拗斷,尸體爛泥一樣癱在樓梯口,一只枯瘦的手掌將手機撿起來,嘶啞道:“蘋果啊,你哥到家了沒,他手機落這里了啊,你跟他說一聲……”
掛掉電話。
“葛大爺”拿著手機,轉身朝大廳走去,麻利的將真正的葛大爺的尸體上的衣服都扒下來,換到自己身上,然后就扛起這具無臉尸體朝著四樓走去。
四樓。
心理診所掛著的燈箱森白,門被推開。
葛大爺把尸體靠在門邊,然后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的一抹,就像是變臉一樣,另一張鮮血淋漓的面孔被摘下來,那是沒有被鬼臉完全吞食消化掉的臉皮。
臉上勾勒出的線條有些模糊,但是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是屬于“陸衍非”自己的那張臉,他端詳著這張熟悉的面孔,然后獰笑著將臉皮覆在一旁的尸體上。
臉皮完美的縫入骨頭,死掉的尸體像是尸變一樣變形拉長成“陸衍非”的形狀。
而真正的陸衍非則戴上了“葛森”的臉,同時一同頂替記憶了他全部的記憶,他站起來在屋子里仔細的搜索一圈,然后果然在臺歷的后面找到了攝像頭的針孔。
上一次來偷取病例,陸衍非做的很小心,所有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擺放回原位,按理來說,陳朝發現的概率很低,而且,也沒有哪個醫生會再去注意一份一個月前就被歸檔無用的病例,除非……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清楚的被監控錄下來了。
將攝像頭和存儲的記憶卡都拔掉帶走,葛森打開電腦,上面有開機密碼,他蹙了下眉頭,然后將主機箱拆開直接將存儲硬盤取走。
起身將一切復歸原位,葛森坐在陳朝平時坐的椅子上,環視著屋子,感覺腦袋里有一段記憶突然變得模糊起來:“該死,雖然我中途將鬼臉從臉上撕扯下來,打斷了吞食消化的過程,可是,后遺癥還是開始顯現出來,我腦子里有一些記憶被鬼臉吃掉了,現在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這張“鬼臉”吃的不單單是臉,還有臉孔歸屬者的記憶,可惜,還沒有徹底養熟,他還不能夠完全控制,以至于讓自己的臉頰都被啃食掉了。
“想不起來了,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我記得是要殺掉一個人,叫什么來著?”葛森看著躺在門邊“陸衍非”的尸體,眉頭微蹙:“是要偽裝自己的死亡么?”
“不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給忘記了!”葛森蹙眉,然后低頭看了一眼手里拿著的存儲硬盤,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
馬古巷。
爆炸的火災現場已經被圍起來,消防人員已經離開,幾名警員正在屋子里仔細的搜查著證物,要以此來確認,這起爆炸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的縱火。
“小區里的監控去查了么?”
警司胡克從外面走進來,將雨傘遞給旁邊的警員問道。
“當夜暴雨,壓倒的樹枝將老舊的電纜線給扯斷了,沒有來得及修理,所以整個小區停電,監控也都成了擺設……”警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