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朗剛剛跳下來,聽見這話頓時大怒道:“萬度歸,你的嘴還是這么損,你瞧不起我手底下的虎賁健兒,我還瞧不起你麾下的雜胡們呢!有種你我把人馬拉出來練練?”
萬度歸不甘示弱:“練就練,怕你不成?”
拓跋朗身側一片馬上下來一個文官,這人急忙勸阻:“哎喲喂,兩位將軍這又是何必呢?一見面就掐,都掐了多少年了?行了行了,你們都消停一下,咱們還是把迎駕事宜商議確定下來,咱家還得趕回去向陛下復命呢!”
萬度歸和拓跋朗二人各自冷哼一聲,偃旗息鼓,萬度歸邀請拓跋朗和這人一起進驛站休息,商議迎駕事宜。
趙俊生對趙挺低聲道:“聲音怪怪的,太監?”
“嗯,聽說是皇帝身邊的近侍宦官宗泰!”
虎賁軍開始安營扎寨,就在睢陽鎮軍的對面,兩軍營地隔著一條道路,旁邊的農田都被他們占了,一大片新播下去的種子算是白白浪費了,可這些田地的主人們卻不會獲得任何補償。
晚飯算不上豐盛,也算不上美味,指望驛站的驛兵做出美味的食物那是癡心妄想,而且以北魏這個時代整體的廚藝水平也無法跟后世相比。
趙俊生作為一個隨行的主要官員之一,有幸得到了一塊煮熟的肉、兩碟煮青菜,一個曼頭(包子)和一個蒸餅(饅頭),而官員們的隨從們則只能吃大鍋菜和蒸餅。
說起北魏的食物,趙俊生也很無奈,無論是樣式還是烹飪方法都太少,菜肴大多數都是煮熟的,沒有炒菜,面食以曼頭(包子)、饅頭(蒸餅)、烙餅、湯餅等等為主,中原地區很少有吃大米的,南朝劉宋那邊倒是大多吃大米。
驛站的房舍太少,都被那些大官們給占據了,趙俊生這樣的官員每人都只能在驛站外得到一個小營帳,隨從還得住在一起。
夜里蚊子多,趙俊生和隨從韓乾剛準備關閉營帳入睡,外面就傳來喊聲:“趙參軍,萬將軍要見你!”
趙俊生無奈,只好又爬起來進驛站去見萬度歸。
到了大堂,萬度歸和拓跋朗、太監宗泰正在就坐,趙俊生上前對三人見禮:“見過將軍,不知將軍召屬下來有何吩咐?”
萬度歸說道:“本將與拓跋將軍和宗公公商議了,御駕的行程安排是這樣的,明日下午申時左右,御駕和隨行大臣、宮中人員、隨從勤雜人員抵達這葛鄉驛,當晚要在此宿營,所以必須為大軍兵馬和所有隨行人員準備飯食。后日上午繼續啟程,下午在梁莊驛落腳宿營。除皇帝陛下之外,所有兵將、官員、隨從、宮中人員的吃食全部由你來負責安排,本鎮駐軍之中所有的伙夫全部都歸你來調遣,本將軍不管你怎么做,本將軍只要所有人都吃飽吃好!”
趙俊生苦著臉道:“將軍,這差事屬下干不了!”
萬度歸在拓跋朗和宗泰面前丟了面子,臉色很不好,喝問道:“你在衙門里不是挺會來事的嗎?不是挺會折騰的嗎?怎么這事就辦不了?”
趙俊生雙手一攤:“將軍,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法曹署沒錢,無法負擔一萬五六千人的吃喝拉撒!”
“錢錢錢,你就知道要錢!我看你是死要錢!”萬度歸整張臉都黑了,大喝道:“劉主薄,給他錢!”
豈知劉主薄站出來臉色極為尷尬的說:“將軍,屬下等以為御駕及隨行大軍、官員、隨從、宮中人員的食宿都會自行負責,因此只帶了三千人馬兩天的食宿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