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竟然裝扮成護駕的侍衛進行行刺,這讓拓跋燾雷霆震怒,當即下令徹查護駕侍衛和行宮內所有人員。
盤查連夜在行宮內進行,行宮內所有人都被叫醒并在院落內集中起來由上官辨認身份,同時大量的甲士開始搜查行宮內所有房屋,趙俊生把呂玄伯擱在房梁上才躲過了搜查,撿回了一條命。
“陛下,已經派人把行宮內外徹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宗泰向拓跋燾稟報。
拓跋燾松了一口氣,刺客竟然潛入到他身邊來行刺,想想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現在行宮內外沒有查出問題,那就說明被他殺死的刺客是最后一名刺客,與行宮外對面店鋪主人指認的缺少了一人是相符的。
拓跋燾點點頭,問道:“行了,鬧騰了大半夜,隨駕大臣和將士們都累了,讓他們都下去歇息吧。對了,讓廚房那邊明早早一些開飯!”
“遵旨!陛下也早些休息吧,老奴告退!”
宗泰退出了皇帝臥室,他來到外面,剛才的輕松神色不見了,兩道白眉高高皺起,臉上呈現出疑慮,他來到了呈放刺客尸體的房間。
門前站崗的兩個甲士給他打開了房門,一個甲士提著燈籠把他領進了房間之內,兩條板凳上放著一張門板,刺客的尸體就呈放在門板上,上面蓋著一張白布。
宗泰掀開白布,尸體的面孔對他而言并不陌生,這刺客很年輕,但如此年輕就有如此高超的劍術實屬難得,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把尸體身上的盔甲解下來之后,宗泰看到了刺客身上的衣裳,這是一個漢人!從衣著和發式可以判斷,漢人穿衣是右衽,如今的蠻人們穿衣多是左衽,這是生活習慣問題。在縫制衣裳時,衣服上的系帶位置會顯示出來。
所為右衽,就是把衣襟向右掩,這個向右是指對穿衣者本身而言,而不是以其他人的視線觀看的向右。
再就是發式,這刺客頭上梳著發髻,是漢人典型的發式特征。北魏雖然建國多年了,但國中蠻人們多是保持著本民族的發式,就算其他各國的男子發式也各有自己本民族的特點,與漢人是不同的。
雖然能判斷這刺客是漢人,但僅僅從這些還無法得知對方的陣營。
宗泰把尸體翻過來查看,“我記得明明刺中了他后背一刀,為何背上沒有傷口,難道那一刀被盔甲擋住了?”
宗泰帶著疑惑走出了停尸房,他不能確定是否還有其他刺客,前后兩次刺殺在他看來是有區別的,但他也只是有疑慮,卻找不到其他破綻,在不能確定是否還有其他刺客之前,他不想再鬧出太大的動靜,若是再進行大規模的搜查,恐惹得上下人心惶惶和埋怨,到時候那幫大臣彈劾起來,他可兜不住。
“看來只能暗中加強戒備了!”宗泰心里做出了決定。
一連好幾天都太平無事,趙俊生把呂玄伯留在后廚旁邊的小房內養傷,他就算出去也會把門鎖好。
這幾天拓跋燾并未因為刺殺事件而影響行程,他先是查看了一下睢陽城外的鎮戍軍軍營,檢閱鎮戍軍,接著又巡視了睢陽城附近的關隘,有時還帶著萬語桐外出打獵,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
一直過了五天,趙俊生見呂玄伯的傷勢沒有發炎的跡象,人也精神了許多,臉色有了些許血色,看來那療傷藥在外敷內服方面的效果很顯著,他就對呂玄伯說道:“兄弟啊,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你的傷勢應該在慢慢恢復,但是想要短時間之內痊愈是不可能的。你躲在這里雖然也安全,但是這里也是真正的龍潭虎穴!所以,我覺得還是要把你送出去為好,你做好準備,可能今日下午或者明日,我就想辦法把你弄走!”
呂玄伯抱拳道:“我知道我留在這里給趙兄帶來了巨大的危機,一旦我被發現,趙兄全家就會遭遇滅頂之災。在下既受趙兄救命之恩,又怎會再把趙兄卷入危機之中呢?趙兄只管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你這人善解人意,哈哈,我喜歡,慢慢歇著吧!”趙俊生笑著拍了拍呂玄伯的肩膀走了出去,留下呂玄伯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表情。
趙俊生從房間內出來,腦子里一直思考著該用什么辦法把呂玄伯弄出去,想要把這么一個大活人弄出行宮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隨駕的護衛甲士們可不是吃干飯的。
他走到一處涼亭正想坐下,卻看見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下來,“咦,那不是萬語桐的馬車嗎?”
萬語桐穿著一身勁裝從馬車上走下來,這套俠女式勁裝還是從他店里買的,下面穿著一條騎馬褲子,把玲瓏有致的身形凸顯出來,很容易讓人產生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