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堡丁領著來到了花家院子前,早有人來報告花家,一家人已都起來在家等候,堂屋里點亮了燈光。
花木蘭領著花雄迎出來,問道:“俊生哥哥,你們怎么這么晚來了?”
“進去再說!”趙俊生說著就邁步走進了堂屋。
來到花弧面前拱手作揖道:“小侄拜見花伯伯、伯母!”
“快入座,俊生啊,你們這么晚來干什么?也不怕這黑燈瞎火的路上遇到歹人,下次萬不可如此了!”花弧忍不住說教兩句。
“是、是,皇帝頒詔要征召退役軍官和兵卒,都發下了軍帖,小侄今日才想起花伯伯家也是兵戶,這不是著急嗎,所以就急著趕過來了!”
花雄在一旁叫道:“姐夫!”
趙俊生伸手在他腦袋摸了摸,笑道:“好,好,乖!”
花家幾口人都一臉愁容的互相看了看,花弧對花袁氏道:“你帶雄兒去給俊生他們準備一些吃食,再弄一壺酒過來,我今日跟俊生喝兩杯!”
“欸!”花袁氏答應,拉著花雄的手招呼一個婢女就向后面的廚房走去,梁翼叫道:“雄哥兒,我也去!”
“快來!”
堂屋里只剩下三個當家人,花木蘭給趙俊生和花弧各端來一盞茶,在一旁陪坐。
花弧嘆道:“咱家們就老夫和雄兒兩個男丁,雄兒年紀太小,自然是不能上陣,老夫腿腳也不太利索,接到軍帖這幾天不知如何是好啊,一家人發愁著呢!”
趙俊生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這事總要有一個辦法來解決,伯伯身上腿腳不利索,肯定是不能去的,雄兒還太小,木蘭是女子,都不能去。小子來的這一路上已經想好了,木蘭雖然還沒有過門,但不管怎樣小子也是您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小侄替您從軍!”
花弧和花木蘭父女聞言大驚,花弧激動的一口否決:“不行,絕對不行!行軍打仗不是兒戲,豈能說代替就可以代替的?一上戰場刀槍無眼、箭矢亂飛,隨時就會一命嗚呼,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趙俊生連忙道;“花伯伯,我是你女婿,我不去誰去?到了時間點名若是沒到,那是要被當做逃兵處置的,到時候不但牧場田地會被官府收回,您還要被抓起來處決的!”
花弧斷然拒絕,唾沫橫飛:“不管你怎么說,老夫是絕不會同意讓你去的!就算讓你去,官府那邊還不一定收呢,你是女婿,不是兒子,老夫就沒聽說過女婿可以代替岳父從軍的!還有,你趙家就你這么一根獨苗,若是你在戰場是出了什么事,老夫如何向我九泉之下的老兄弟趙貴交代?老夫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趙俊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花木蘭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向趙俊生開口。
花弧嘆道:“俊生啊,你有這個心,老夫就已經很滿足了,若是遇到昔年的老友,老夫可以向他們炫耀老夫的女婿是最好的!但從軍打仗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這是會死人的,你一介文弱書生,老夫不能讓你去送死,況且你年紀輕輕如今已是太守府法曹署的參軍,前途不可限量,老夫更不能把你給耽擱了!”
趙俊生一臉焦急的說:“花伯伯,這怎么能算是害我呢,我這是自愿的呀!”
花弧擺手:“你不用說了!”
花木蘭鼓起勇氣對趙俊生說道:“俊生哥哥,我想好了,我要代父從軍,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趙俊生蹦起來大叫:“你開什么玩笑?你是女子,如何能從軍?不行,絕對不行,我不會讓你去的!”
花木蘭就知道趙俊生的反應肯定會很強烈,卻也沒想到會激動得情緒失控,她只好對花弧道:“阿爺,您先回房休息,我有些話想跟俊生哥哥單獨說!”
“哎······”花弧嘆息一聲,拄著拐杖起身向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