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陵大營到土狼溝有六十里的路程,在如今這冰天雪地的氣候環境之下,天黑之前是絕對趕不到的,花木蘭和趙俊生這兩撥人馬都得在半路上宿營過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呂玄伯發現前方花木蘭等人乘坐的馬拉雪橇似乎停了下來,他也立即拉住韁繩讓矮腳馬停下。
“少爺,少夫人他們似乎在扎營,想必是要在這里宿營過夜了!”
趙俊生起身站在雪橇上看了看,果然發現前方支起了營帳,他立即對呂玄伯吩咐:“快躲起來,咱們也在這里扎營過夜!”
雪橇被呂玄伯趕到一處低洼地帶停下,趙俊生和他一起把營帳支起來,把營帳的門簾設在背風的一面,又把營帳內的積雪清理干凈,兩人在完全天黑之前撿回來一些半干半濕的柴禾和一捆帶著濕氣的枯草,在營帳內升起了火堆。
用一個小鐵鍋架在火堆上煮上一鍋雪水,等水燒開了,放入一些干糧,一鍋煮成白面糊糊湯,兩人各自喝了兩大碗,吃了一些肉干,渾身暖洋洋的。
吃過晚飯之后,趙俊生說:“咱們輪流放哨警戒,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吧!”
“不用,少爺你入睡吧,警戒交給我就行了!”呂玄伯說完抓了一把干草放在門簾旁,就盤腿坐在干草上,把劍放在雙腿上,閉上了眼睛。
趙俊生看了他一眼,從身旁拿起幾根長樹枝,掏出小刀斬成七八段,把這些木棍一頭削尖,然后抱著這些木棍走到帳外周圍釘下木樁,用隨身攜帶的縫衣線綁在這些小木樁上,他又把拉車的矮腳馬脖子上掛著的鈴鐺取下來吊在縫衣線上,如此就做成了一個警戒圈,只要有任何生物觸碰到警戒線,必然會扯動鈴鐺發出響聲。
做完這一切,趙俊生才回到營帳內盤腿坐在火堆邊打坐修煉內力、震蕩氣血,作為每晚的功課,這是他絕對不會忘了,而長期的堅持也讓他的修煉有很的進步。
花木蘭和倆個隨從的營帳距離趙俊生和呂玄伯的營帳只有兩里多,這么冷的天氣,他們也不得不把營帳內的積雪清理干凈后升起了一堆火。
花木蘭啃著冰冷的干糧,用陶碗燒了一碗開水慢慢喝著,兩個隨從吃后,花木蘭讓他們二人夜晚輪流放哨警戒,她吃完東西,裹著毛毯就躺在火堆邊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警戒的隨從蹲在營帳門口打了一個哈欠,一支利箭毫無征兆的從遠處射來從他的口中射入,從后腦勺穿出。
尸體倒下撞開了營帳的門簾,一股冰冷的寒風從外面吹入營帳,火堆的火焰被吹得傾斜,木炭灰四散飛舞。
側身熟睡中的花木蘭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猛然的睜開眼睛,視線之內是一具倒地的尸體,一支箭矢穿透后腦勺,血液浸濕了地面。
花木蘭神志瞬間清醒,立即連續打了幾個滾,在滾動中拔劍刺破了營帳,整個人裹著毛毯從破口處鉆出飛身竄入了厚厚的積雪之中。
“嗖嗖嗖······”大量箭矢從遠處射向營帳,一撥接一撥,毫不停歇,風中似乎傳來慘叫聲。
頃刻之間,整個營帳就被射得千瘡百孔、破破爛爛,一陣猛烈的寒風襲來,破爛不堪的營帳嘩啦一聲被吹得倒下,營帳內的火堆把倒下的營帳燒著了,冒出滾滾濃煙,刺鼻的氣味傳出老遠。
待那破爛營帳燒著之后,不遠處出現十幾個白色的身影,一個個背著弓箭、手持利刃踩著厚實的積雪緩緩向燃燒的營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