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繼續說:“我們這里有一千二百人,把所有人分成兩隊,一隊跟著我去左邊山崖上埋伏,另一隊跟著你去右側山崖上埋伏,都準備好石頭、弓箭!我會派人去最高處觀察瞭望,一旦發現柔然騎兵返回就會派人通知你,我這邊開始攻擊,你那邊才能開始,不能擅自率先動手,一旦動手就先用石頭砸,再用弓箭射,等到柔然人死傷慘重、混亂不堪,若看到我帶隊沖下去,你那邊立即也要帶隊沖下來跟我們一起沖殺!”
“沖殺也是要有講究的,我們必須先把柔然人的隊伍從中截斷一分為二,讓他們首尾不能兼顧,然后你帶人向左邊山坡沖下去,我帶人向右邊山坡沖下去,一定不能讓他們組織兵馬反擊,一旦發現有柔然人集結的情形,立即帶人沖過去沖散他們!”
花木蘭一聽就明白了趙俊生這么安排的作用和目的,她舉一反三:“也就是說要讓柔然人的隊伍中部抵達這里時我們才能開始攻擊;要打得柔然人沒有了反抗和斗志;攻擊的速度要快,不能讓他們有集結兵馬反擊的時間和機會,是這樣嗎?”
趙俊生笑道:“你說得沒錯!還有一點,記得窮寇莫追!咱們畢竟兵少,若是死咬著那些逃走的柔然騎兵不放,逼得他們狗急跳墻,反過來跟我們拼死一戰,那就得不償失了!”
“明白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伏擊的細節,多數是趙俊生在說,花木蘭在聽,其實趙俊生也是紙上談兵,他看過不少兵書,但真正用于實踐這還是第一次,不過他也知道,就算他事先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進去,真正一打起來肯定出現各種預料不到的情況,所以他最后還是交代花木蘭,最關鍵的還是要隨機應變。
商量完畢,兩人各自帶著一半人分別爬上左右兩側的山崖上,讓兩個先前探過路的兵卒舉著火把在前面領路,后面的人抹黑跟上去。
爬上山崖之后,兵卒們又在趙俊生和花木蘭的指揮下尋找石頭、石頭堆放在山崖邊上做為攻擊之用,還讓兵卒們砍伐了不少樹木堆在山崖邊。
一直忙碌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準備完畢,兵卒們在趙俊生和花木蘭的命令下開始休息,大家裹著厚實的羊毛毯就躺在山崖邊上,有石碓和木料堆擋著風,還算暖和,也隨時都能爬起來就戰斗。
深夜的寒冷對于社侖和他麾下柔然騎兵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更冷天氣他們都經歷過,如今已經是初春,氣溫比起去年冬天升高了不少。
排開幾里的隊伍在路上行軍,速度有些慢,從早上行軍過來走了一整天,黃昏時分又打了一仗,如今深夜又負重行軍,不但馬累了,人也累得不行。
社侖的心里其實還是很擔心的,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柔然軍很疲憊,非常疲憊!他就是抓住了魏軍在夜里不敢追擊的心理才帶著大軍連夜撤走的,如果魏軍冒險追擊,他還真的只能再次硬著頭皮與魏軍交戰,到時候誰勝誰負就難說了。
如果今夜不走,等到了明天,他就會進退兩難!帶著大量的輜重如何能在魏軍的眼皮子底下撤軍?想要安全攜帶大量繳獲撤走,就要先徹底擊敗金陵大營的魏軍,可魏軍占據著金陵山,易守難攻,他總不能丟下輜重撤軍吧?這一次豈不是白來了?
他很慶幸,他賭對了,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得到魏軍在背后追擊的消息。
“踏踏踏······”一匹快馬從后邊飛奔而來。
來的人是社侖手下大將那畢,“大帥,大帥······”
社侖策馬走到一旁停下問道:“那畢,后面是否有追兵?”
那畢撫胸,一臉敬佩的說:“大帥英明,魏軍果真沒敢追擊,兒郎們都追殺上來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