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門大開后,趙俊生對拓跋燾抱拳躬身道:“陛下請!”
拓跋燾按劍大步走進了營地,隨行的將官太監們紛紛跟隨其后。
拓跋健一把拉住皮豹子:“皮將軍,這些輜重營的兵卒們竟然連你都不認識,你不會從來沒有來過這輜重營吧?”
皮豹子面露尷尬,訕笑著說:“王爺說得不錯,末將當任懷朔鎮鎮將的時間不長,鎮戍軍的事情就已經很繁忙了,哪里有時間管輜重營的事情,這輜重營末將一直都交給趙俊生自己在搭理,只要不耽誤軍糧物資的押運就成了!”
拓跋健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右衛軍輜重營他倒是去過一次,可也僅僅是隨便巡視了一番,平時根本就沒管過輜重營。
一行人走進營地之后,宗愛對旁邊的趙俊生眨了眨眼睛,趙俊生微微點頭,兩人心有默契。
趙俊生又看見跟在眾人身后的花木蘭,見花木蘭正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他便送過去一個讓她安心的神色。
進了營地之后,拓跋燾很快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右衛軍和沃野鎮的輜重營他剛才看過,里面亂七八糟的,不過作為輜重兵,都是一群泥腿子而已,他雖然是皇帝,可也知道不能對一群泥腿子要求過高。
其他兩個輜重營內都是臟亂差,臭氣熏天,牲口的糞便到處都是,甚至連營帳都是東倒西歪的,完全沒有章法秩序。
但在這懷朔鎮輜重營內看到的景象卻完全不同,營地內首先是干凈整潔,地面上看不到牲畜的糞便和其他臟東西,兵士們的營房營帳、庫房、馬廄、校場、靶場一切一目了然,井然有序。
不算正在校場操練的兵卒,其他兵卒行走之間也一板一眼,軍容嚴整,崗哨都挺起胸膛目不斜視,執法巡邏隊的兵卒手持兵器排著一列列長隊踩著整齊的步伐。
拓跋燾邊走邊看,喊道:“趙俊生!”
沒有資格走在前面的趙俊生此時正落在后面跟花木蘭小聲說著話,聽到皇帝的喊聲立即跑過去大聲答應:“在!”
拓跋燾停下來看著趙俊生,“你可以自稱臣!”
“這······屬下出身寒微,官小位卑,一個小小的都尉上不了臺面,自稱臣似乎不妥!”趙俊生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句。他很清楚拓跋燾,這個年輕的皇帝其實也跟這個時代的很多人一樣重視門第出身,在這個人面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他這話里其實帶著暗諷,也似乎在有意無意的與皇帝拉開距離,只不過拓跋燾沒有聽出來,他想了想說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從你這營中的情況看得出來,你這兵馬營寨整治得不錯!”
何止是不錯,安原、皮豹子、拓跋健等人看了這輜重營的情況,都感覺有些羞愧,特別是安原,他也是常年統兵治軍的人,可也從未把軍營整治得如此井井有條。
這時宗安在旁邊說:“陛下您看校場上這些兵卒操練起來整齊劃一,聲勢豪壯,氣勢沖天,再看這些兵卒的精氣神,比起右衛軍、懷朔鎮和沃野鎮的兵馬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