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立即后退避開:“陛下,請自重!”
拓跋燾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勢態了,急忙說:“朕失態了,朕該死!雨桐妹妹你別介懷,朕能進去說話么?”
由始至終,靜思都是半閉著眼睛,眼觀鼻、鼻觀心,她沉默了半響,退到一旁:“施主請!”
拓跋燾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走進了禪房,這對于他來說是第一次走進萬語桐的“閨房”,這讓他有一股莫名的機動和興奮,但他又不敢放肆,唯恐唐突了佳人。
兩人在一張矮幾兩端面對面盤腿坐在蒲團上,萬語桐提起茶壺在一個杯子里倒滿茶,推過去說:“施主請用茶!”
拓跋燾有些不爽,“雨桐妹妹,為何要與朕這般生分?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靜思依然是半閉著眼睛,說道:“陛下自從自稱朕開始,就已經主動拉開了與所有人的距離!如今貧尼已是出家人,自當與俗世人事斷絕一切!”
“好吧,在你面前,朕不稱朕!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要出家?難道是有人傷了你的心?你告訴我,我找他算賬!”拓跋燾一臉陰沉的說道。
靜思緩緩說來:“陛下想多了,陛下想讓貧尼進宮,可貧尼對陛下并未有男女之情!再者,陛下宮中佳麗三千,貧尼過去也不過是多一人張嘴吃飯而已!陛下不是派了人日夜監視貧尼么?只要有任何陌生男子跟貧尼接觸,他都難有好下場吧?既然如此,貧尼又何必去害了其他人呢?索性不如遁入空門,既可以不害了其他人,又能落得個清靜!”
拓跋燾被靜思這番話所得臉色變換不定,接著又顯露出訕訕之色。
“雨桐妹妹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早就說過了,就算你不愿意進宮,我也會不勉強你,還封你為郡主,你不用呆在這里受這份清苦!”
靜思語氣平靜:“陛下可能認為這里清苦,可貧尼在這里卻感覺清靜、祥和!貧尼若出去,難保沒有男子過來搭訕,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貧尼這一輩子都不得心安了!陛下身負大魏安危重任,不宜在此久留,若無其他事情就請離去吧!”
拓跋燾臉色陰晴不定,“朕可以走,但你得答應朕一個條件!”
靜思閉口不言。
拓跋燾見她不應,只好自己繼續說:“你跟朕去平城,可以不進宮,你想想繼續修行也可以,朕命人在宮外給你修建一座庵堂供你清修,朕敢保證沒有任何人會打擾你,朕要的只是想隨時能見到你,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靜思終于開口:“陛下這又是何必?徒增煩惱而已,陛下正是年富力強之時,理當把心思都放在國事上,不可為兒女私情耽擱軍國大事,更不可放過了名傳千古的機會!”
拓跋燾見宗愛站在門外不停的向他打眼色,他想了想起身告辭:“好吧,你既然暫時不想隨朕去平城,朕也不勉強你,不過朕還會再來的!”
走出禪房之后,拓跋燾臉色有些不好,“小愛子,為何頻頻向朕打眼色?你若不說出個理由來,朕就治你的罪!”
宗愛躬身說:“陛下,這萬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若只是一般的女子,陛下也不會傾心于她了!萬小姐看著外表柔弱,可實際內心剛烈,若陛下逼迫太急,萬一萬小姐想不開尋了短見,陛下豈不是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