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監軍把那一萬多百姓丟給末將算怎么回事?南天堡是關隘重地,不是難民營,沒有義務收容那些百姓,他們留在那兒要吃要喝,末將若是不給,他們沖擊軍營和關隘如何是好?出了事情誰來承擔罪責?就算末將下令把他們全部驅趕離去,他們沒吃的沒喝的,難不成讓自己活活餓死,換做你監軍您,您幾天不吃只怕也要去燒殺擄掠、造反吧?末將可以給金陵大營解決這個麻煩,但您不能一粒糧食都不給啊,否則就算換了其他人,即便有天大的本事辦不了這個差事!”
古弼接連被皮豹子和花木蘭二人懟得面紅耳赤,怒火一下子就升起來了,皮豹子找他的麻煩他還有些忌憚,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可花木蘭卻懟他,真是好膽!
古弼忍不住了,大怒道:“你辦不了這差事是吧?那好,那就換人,本監軍就這下令把你調回來依舊做的懷朔鎮幢將!皮將軍,你不是說要重新組建懷朔鎮嗎?本監軍這就下令把留在南天堡的懷朔軍殘部調回來還給你,你以這些人馬為班底,待各地征招的新兵抵達之后就開始操練!”
皮豹子和花木蘭二人都是臉色一變,皮豹子的眼神一凝,“古監軍,這話可不能開玩笑,你今日才派人把軍令送去南天堡,還沒過一天呢就要改軍令,這不是朝令夕改嗎?”
“你以為本監軍跟你開玩笑?花木蘭既然干不了這差事,本監軍當然要讓有才能的人去干這個差事,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古弼說完,轉身就對旁邊的文吏吩咐:“寫一份新的軍令,撤掉花木蘭防御使之職,調她和原懷朔軍殘部返回金陵大營休整,任命趙俊生接任防御使一職,全權負責南天堡至大娥山防線的防務,讓他自籌輜重,允許他便宜行事!”
“是,監軍!”文吏大營,當即奮筆疾書。
古弼轉過身來對皮豹子和花木蘭二人說:“二位若無其他事情就請吧,本監軍還有公務要處置!”
皮豹子和花木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這古弼為何要這么做?這不符合常理啊,這根本就是瞎胡鬧嘛,純粹是無腦的舉動,雖說古弼剛才是在氣頭上,可再怎么生氣也不能這么干啊!
直到走出了行轅,花木蘭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皮豹子看見傳令兵攜帶新的軍令騎快馬趕往南天堡之后,轉過身來勸她:“木蘭,我剛才想了一下,古監軍這么做只怕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到處都缺糧,遠水又解不了近渴啊,剛才他不是說允許趙俊生便宜行事嗎?這也就是說允許趙俊生想其他的辦法籌措輜重糧草,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想其他的辦法?什么辦法?花木蘭有些不明白,可她轉念一想立馬就明白了,此前北魏朝廷也有多次遇到軍費不足的情況,一般這種情況下,北魏朝廷就會允許軍隊自籌軍費,如何自籌?軍隊只有武力,當然是去殺人搶劫才能籌集道軍費。
殺誰搶誰?
老百姓!
花木蘭想到這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古弼的用意,真是險惡的用心啊!她立即就向戰馬跑去。
皮豹子大喊:“木蘭你去哪兒?”
花木蘭跨上戰馬對皮豹子抱拳說:“將軍,我得去一趟南天堡,稍后再回來向將軍報到!”說完帶著花魁等幾個親兵打馬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