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檀見忽合罕一聲狼狽,似乎多日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于是皺眉道:“你怎么弄成這樣?匹黎先如今到了何處?”
忽合罕撲通一聲跪下,痛哭道:“可汗,俟利發在率軍趕來可汗庭的途中遭遇了魏軍攻擊,兵敗被圍,自盡身亡了!”
“什么?”大檀驚得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臉色剎那間變白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東部也出現了魏軍?你快給本可汗說清楚!”
忽合罕忍著悲痛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大檀和帳內所有柔然大臣武將們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圖真公主臉色肅然道:“明白了,魏主現在沒有全軍出動來攻打可汗庭,而是分兵搜討,不是在逼可汗決戰,而是在等待他們的東路軍人馬從兩面夾擊我們,想一舉殲滅我們的主力,這樣勝算更大!”
大檀沒有在意圖真公主的話,而是痛哭道:“匹黎先啊,我的兄弟,你怎么就死了!”
對于匹黎先這位堂兄弟兼便宜繼子,大檀是很看中的,他把整個東部草原的軍政大權都交給匹黎先,可謂對他有多倚重。
“咳咳!”國相爾綿至羅咳嗽兩聲,對大檀說:“可汗,匹黎先之死,我們都很傷心難過,如今強敵在側,搞不好我柔然就有覆滅之危,還請可汗振作精神,帶領柔然勇士們殺敗鮮卑人,重整我柔然人的聲威!”
蹋烏忽錄也說:“可汗,國相說得對,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對付魏軍!”
大檀被眾人一通勸,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收起悲傷之情,對眾人說:“鮮卑人兩路大軍來襲,來者不善吶,諸位可有法子應對?”
次子吳提見圖真公主眉頭蹙起,隨后又松開,顯然是在思索,問道:“圖真,你一向聰明,你有辦法嗎?”
大檀也看向圖真,問道:“圖真,你是咱們郁久閭家族的智者,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圖真公主思索片刻,問負責軍情收集的大臣阿伏干烏:“魏主派出大軍四面出擊的領軍大將都有誰?”
阿伏干烏回答說:“向南的是宗子軍大將賀多羅,向南的是庶子軍大將達奚光亮,向東北方向的是左廂大將紇奚敬,向北的是右廂大將拓跋范!”
圖真公主聞言輕點螓首,站出來對大檀行禮說:“可汗,既然匹黎先大軍已經覆沒,我們此前的謀劃就不得不放棄了,如今我們只有一個策略可行,既對鮮卑人兩路大軍各個擊破!先打魏主,再打永昌王的東路軍!”
大檀和帳內的柔然大臣及大帥們聞言心里都燃起希望,大檀急切的詢問:“侄女啊,你有何謀略快快說來!”
圖真公主笑道:“可汗,這可汗庭不是久留之地,我們該走了!”
大檀和眾臣都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