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早和許彥?趙俊生心中一愣,他隱約記得前世史書上曾提到過這兩個術士,許彥是太武帝拓跋燾身邊的術士,拓跋燾在率軍攻打北涼期間遲遲不能攻破北涼都城,耗時日久,當時隨行的術士進行占卜預測都沒有結果,最后是許彥向拓跋燾推薦了遠在幾千里之外的師傅王早,拓跋燾立即派了八百里加急快馬去請王早,王早抵達之后進行了占卜,然后讓拓跋燾布置一番,說只需三日便可破城,果不其然,三日后就真的破城了,當時崔浩、寇謙之可是都在拓跋燾身邊的,由此可見,王早的本事絕不比寇謙之和崔浩低。
“二位道長客氣了!”趙俊生抱拳回了禮。
宗愛隨即請這師徒二人入府說話。
四人在客廳分賓主落座,宗愛叫家丁送上茶壺,再屏退眾人。
先是寒暄了一陣,宗愛逐漸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來,“二位道長,皇帝打算今年就對北燕動兵,咱家想請貴師徒二人進行占卜,看看此戰勝負和吉兇!”
王早笑道:“中曹監說笑了,朝廷有太常卿崔浩和國師寇謙之這二位大能,中曹監還用得著貧道師徒占卜?”
宗愛搖頭說:“道長何必妄自菲薄,咱家就堅信道長師徒二人之能不在那崔浩和寇謙之之下,若有機會,咱家必定向皇帝舉薦貴師徒!”
王早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占卜之事好說,不過貧道沒有出仕之意,我這徒兒倒是想在朝堂上闖蕩一番,日后若有機會,還請中曹監提攜一二!”
“此事包在咱家身上!”宗愛打了包票答應。
王早隨即拿出龜甲和銅錢,把銅錢裝在兩瓣龜甲之中捧在手心不停的搖晃,閉著眼睛念著真言。
待真言念完,手心里的龜甲自由落體掉在棋盤上,裝在龜甲內的銅錢散落于棋盤之上。
王早睜開眼睛看了看,伸手撥弄著銅錢和,又看了看龜甲,抬手掐指算了算,額頭上皺起幾條抬頭紋,看向宗愛和趙俊生,“二位,天機晦暗不明啊!”
宗愛急忙問:“為何如此?”
趙俊生聽了這話卻是對王早的占卜之術持懷疑態度。
王早淡然說:“從始光四年七月開始,原本清晰明朗的天道運行似乎就變得琢磨不定、天機時而明朗,時而晦暗!貧道才疏學淺,不知為何會發生此等事情,但貧道推斷必是有人干擾了天機!就比如先帝上次率軍出征漠北,當時貧道進行過占卜,推算的結果是大勝而歸,但中途的天機突然就發生了變化,緊接著不到半個月就傳來了先帝駕崩的消息,貧道推斷必是有大氣運之人突然臨時起意出手截斷了大魏的國運!”
宗愛聽了卻是深信不疑。
趙俊生聽得是后背冷汗直流,心中發顫,這王早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他穿越過來的日子正是始光四年七月,拓跋燾之死還真就是他臨時起了殺心才動手的。
等等,王早剛才還說了什么?難道說我就是他嘴里的擁有大氣運之人?這個······有些太高抬了我的吧?我本無爭雄天下之心啊!
趙俊生離開宗愛的宅子時與他約定了聯系方式,他將派人留在平城,設置一個聯絡點和兩個備用聯絡點,宗愛這邊若是有重大消息就可派人去聯絡點把消息通過聯絡點送到趙俊生手上,若是聯絡點被朝廷白鷺司的人發現,就立即棄用并啟用其中一個備用聯絡點。
接連兩天,趙俊生都留在驛館內等候皇帝詔書,等了兩天覺得有些無聊煩悶,趙俊生和東方辰一起上街閑逛,李寶帶人在后面遠遠跟著。
街面上經過政變之后蕭條了不少,盡管已經過了兩年,可依然沒有恢復過來。
趙俊生背著手一邊欣賞街上的繁華,一邊問東方辰:“玉闡道長,你的占卜之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