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和花木蘭也走過去,他從衙役手中接過一碗涼茶遞給花木蘭,“你先喝!”
花木蘭等趙俊生也拿了一碗涼茶,兩人走到涼棚坐下,她喝了一口茶,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無人,問道:“俊生哥哥,你不是說皇帝要來觀刑的嗎?怎么的沒來?”
“我也不知道,戌時太監過來說皇帝中暑不能來了,讓我控制好局面,千萬不能鬧出事來,沒想到還是出事了,我這還不知道怎么向皇帝交代呢!”趙俊生說著搖了搖頭,喝著涼茶。
“中暑?”花木蘭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趙俊生嘆道:“若皇帝真是中暑不能來了,那倒也罷了,若是皇帝故意不來,這個事對于我來說就是大問題了!”
花木蘭疑惑道:“怎么說?”
趙俊生解釋道:“若是皇帝來觀刑,把就表示皇帝是認可這次宣判的,我只是一個執行者,鮮卑兵將們不會怪罪于我!但如今皇帝沒來,那些鮮卑兵將們都把這一切都歸罪于我,盡管他們這次沒能真正鬧起來,但一定有許多人不會甘心,日后只要有機會就一定報復于我!再說皇帝這邊,若皇帝是裝病不來,那就是想讓我頂缸,想借這些鮮卑兵將的手除掉我,一旦事情鬧得無法收場,皇帝會怎么辦?必是順勢拿我的人頭平息這些暴亂的鮮卑兵將的怒火!”
花木蘭只感覺在這炎炎夏日竟然有一股寒意直涌心頭,她臉色凝重的說:“東征大事離不開幽州的支持,若是幽州不穩,東征大軍就會斷了糧草和支援;還有,事情鬧得太大,皇帝也不一定能夠控制得了局面,這對皇帝沒有好處啊,他為何要如此做?”
趙俊生嘆道:“皇帝畢竟是皇帝,誰都無法真正揣摩到他的想法。也許是我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申時,刑場之事處理完畢,趙俊生和花木蘭一起來到行宮,其他各軍將校已早已倆了,就等他們倆。
兩人向皇帝見了禮,就聽皇帝問:“趙卿,傷亡損失如何?”
趙俊生回答說:“回陛下,百姓死傷二十多人,維持秩序的州郡兵和幽州軍死傷三十二多人,制造暴亂的各軍兵將共死傷兩百二十五人!”
拓跋健聽了這個傷亡數字臉色很是難看,戰爭還沒有開打就折損了兩百多兵將,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殿上的隨軍大臣和大將們頓時像菜市場一樣議論喧鬧起來,立即有人站出來彈劾趙俊生。
“陛下,臣彈劾幽州刺史趙俊生玩忽職守、沒能及時控制局面,致我征東軍將士死傷慘重!”
“臣也彈劾趙俊生,濫用律法屠殺我鮮卑勇士,盡管陛下有旨意在先,但他也不能如此大量斬殺我鮮卑勇士,此類案件,他完全只可以只誅首惡,可他卻偏偏要把所有人都殺了,這明顯針對我鮮卑人的敵對行為!”
一時間,隨軍大臣和武將們紛紛站出來彈劾趙俊生,大有墻倒眾人推的景象,盡管崔浩、寇謙之等人也站出來替趙俊生說話,但這幾人畢竟勢單力薄,根本無法抗衡占大多數的鮮卑大臣和武將們。
拓跋健被逼無奈,為了穩住局面,只能下旨:“剝奪趙俊生云中侯的爵位,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