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又叫住他:“你這里的四百燕軍本將軍要全部帶走,他們是本地人,熟悉地形,而且讓他們還留在這里也不符合規矩,本將軍會留下三百兵將負責城池的守衛,從今日起,你管政,守將管軍,互不干涉,但守軍的糧草軍資需要你來提供,不可無故拖著不給!”
褚忠賢放心了,只要不剝奪他的行政權力,他這個縣令就還是這里最大的官。
臨近戌時,賀多羅帶著一千五百余殘兵敗將來到了徐無縣向常山王拓跋素復命。
徐無縣縣衙內,賀多羅臉色灰敗的背著荊條走進大堂向坐在堂上的拓跋素抱拳單膝下拜道:“王爺,末將未能攻下俊靡縣,反而被阻擋在黃崖嶺損兵折將,末將有罪,請王爺從重處置!”
按照賀多羅的性子,他是要面子的人,哪里肯向拓跋素如此卑躬屈膝?這都是他來之前跟手下謀士們計議好的,若不如此,只怕真的會被拓跋素治罪,為了脫罪,只能以退為進。
賀多羅大軍被阻擋在黃崖嶺之事,趙俊生昨天夜里早就派人來向拓跋素稟報過了,大堂內所有人都知道。
拓跋素原本的確是要準備給賀多羅治罪的,他一開始打算今早就開拔向盧龍塞出發,卻因為賀多羅的事情硬生生給耽擱了,只能在這里再停留一天。
看著賀多羅這種死要面子、脾氣又暴烈的大將竟然肯放下身段向他負荊請罪,拓跋素也不好真的對其治罪,好在沒有出什么大事,他也就順勢不再追究。
“賀多羅,本王早就跟你說過不可輕敵,現在你知道行軍打仗不能僅靠血氣之勇吧?這次的事情雖然損失了一些兵將,好在俊靡縣也是拿下來了,既然你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本我就不再追究,你下去吧,讓將士們休息好,明日一早出發去盧龍塞!”
“是,王爺!”賀多羅松了一口氣。
盧龍塞在徐無山的東麓,拓跋素率北路軍主力從徐無縣出發,因要渡過濡水,歷經三天時間才抵達了盧龍塞附近。
盧龍塞地勢險要,它所在的位置此時名叫林蘭陘,是一條通外塞外的山道,盧龍塞是一座縱深兩百步的“曰”字型防御堡壘,坐落在兩山之間,左側是梅山,右側是云山,堡壘依山修建。
靠關內的一側的城墻高四丈、寬兩丈,長達八十丈,中間的城樓名叫新月樓。
“曰”型中間的城墻最狹窄,長五十丈,高五丈、寬三丈,中間的城樓名曰盧龍。
面對塞外一側的城墻是主城墻,高五丈、寬三丈,長達一百丈,這段主城墻連接著輔墻,輔墻依山向山上修建,山上各建有一樓,分別為梅樓和云樓,由兩邊輔墻開始,向更遠的山上延伸。
“根據探哨探查,駐扎在盧龍塞的燕兵守軍一共千余人,這里地勢險要,即便是由關內一側攻打,也不容易攻下來,畢竟靠近官道的城墻有四丈高!朱將軍,你們南人不是善于攻城嗎?由你帶云中軍攻打盧龍塞如何?”拓跋素看向云中鎮將朱修之問道。
朱修之一臉的為難:“王爺,這沒有攻城器械,就算再會攻城的兵將也無可奈何啊!”
花木蘭有過攻打關隘的經驗,平常也聽趙俊生說過一些攻打關隘的辦法,她觀察了一陣盧龍塞,對拓跋素抱拳道:“王爺,末將有一法也許可以攻破盧龍塞,但需要大量兵力從正面佯攻吸引守軍注意!”
“哦?”拓跋素有了精神,剛才朱修之不肯打,他很是瞧不起,也不在點朱修之的將,扭頭對賀多羅說:“賀多羅,本王命令你,給你一天的時間準備,由你的領軍從正面佯攻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