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一拍案桌大喝道:“王慧龍,算上被困于城墻之上力戰而死的,今日我軍陣亡了近兩千兒郎,你指揮失誤,罪該萬死,來人,拖出去斬了!”
帳外幾個甲士快步走進來押著王慧龍就走,帳內的官員將校們與王慧龍沒有什么交情,與到這種事情也不好站出來替他求情。
趙俊生捂嘴咳嗽兩聲,眼睛瞟了瞟花木蘭,花木蘭一看,心中暗笑,起身說:“且慢!”
幾個甲士停了下來,扭頭看著花木蘭和趙俊生。
花木蘭對趙俊生說:“俊生哥哥,今日之戰我軍傷亡的確挺大的,自我進入幽州軍以來從未經歷過如此傷亡慘重的戰事,就算從前與柔然人打仗,一場戰事也沒有這么重大的傷亡。不過我覺得不能把這歸罪于王惠龍將軍,這些戰事的兵將都是王將軍從滎陽帶來的,我相信沒有誰比他更難過和痛苦,事先我們誰都沒想到城墻上那些大型三角架和橫梁是這么個用法,守軍也一直沒有使用過,我們都被欺騙了和忽略了,要說有罪,我們都有責任,不能讓王將軍一人承認!”
“再說了,攻城到現在也才過去七天,難道就因為一時戰事不利就要陣斬大將嗎?這對士氣的影響更大啊!俊生哥哥,我看不如讓王將軍戴罪立功,明日攻城戰繼續由他來指揮!”
趙俊生假裝思考權衡了一下,對控制王慧龍的甲士們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再對王慧龍說:“王慧龍,既然夫人給你求情,本王就暫且不殺你,讓你戴罪立功!方才攻城營監事官提出使用輪式投石機發射火油罐對城墻進行打擊,據工匠營的工匠們所說,這種火油罐在落地砸碎之后會迅速大面積燃燒,本王和諸位將軍們都一致認為這應該能夠摧毀守軍那種三角架懸掛重物左右擺動的守城器械,明日之戰依舊由你來指揮,本王希望你知恥而后勇,明日一戰攻破臨淄!”
王慧龍死里逃生,卻是沒有多少慶幸,他只想著怎么攻破臨淄城,為那些近兩千陣亡的將士報仇。
“末將領命,明日一戰若不能破城,無需大王下令,末將自己提頭來見!”
趙俊生擺擺手:“行了,這件事情就說到這里吧!諸位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嗎?”
東方辰站出來拱手說:“大王,臣以為對于檀道濟,我軍應該搶占先機,如今我軍有騎兵兩萬多人留在這里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以臣之見,不如派出一部分兵力主動出擊,對檀道濟進行威懾,我軍騎兵速度快,即便不敵,也可隨時撤回來!”
這個時期東陽城是青州的州治,東陽城屬于東陽縣,它也是一個郡,東陽郡就只轄東陽縣一個縣,因此也把東陽城稱為青州城。
趙俊生一聽覺得東方辰的考慮是有道理的,他不能等著檀道濟帶著七八萬人馬來增援或打上門來,就如同下棋一樣,你先走一步向對手形成威脅,對方就得做出應對之策,主動權就掌握在你手里,除非你先走的是一步閑棋,沒有任何殺傷力。
趙俊生走到地圖查看,這是呂玄伯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趙俊生聽完目光在地圖上移動,轉身對眾人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白勁光帶著三千騎兵把杜超堵在濟州城內,并在城外扎下營寨,每日派小股騎兵在城外來回策馬飛馳,彎弓射箭,耀武揚威,封鎖外界通往濟州的消息,嚇得杜超在城內不敢動蕩;他又命一小部分騎兵在營寨內整日操練,搞出數千人的氣勢,實則他已帶大部人馬去攻打濟州轄下的城池,這十日來,濟州轄下所有城池已投降了!”
眾將和官員們聽完都覺得驚愕,這白勁光竟然有如此謀略和膽魄?僅憑三千騎兵就拿下了濟州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