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死傷的人數太多了,直到第二天中午,負責打掃戰場的魯爽才帶著人手把所有兵士遺體抬走掩埋,戰場上遺留下來的兵器、弓箭也被一一收走。
這天夜里,呂玄伯來報告:“大王,步六孤麗帶著殘兵敗將往長安方向去了,最后收到的消息是他們經過了陳倉向東而去!”
趙俊生聽了之后問道:“可以確定嗎?”
“確定!”
趙俊生看著眾人說:“諸位認為步六孤麗回到長安想干什么?是繼續征調兵力與我軍抗衡嗎?”
沈晦站出來說:“大王,臣以為步六孤麗回到長安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此前他是依仗武力總領魏國大權,如今在大王手上慘敗而歸,手里的兵力十去七八,留守長安的人只怕會另有想法,他能不能保命都兩說!”
趙俊生覺得沈晦的話有道理,但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么,他放棄了去推測步六孤麗回到長安會怎么樣,現在他還有事情要做,就是拿下平涼城。
趙俊生問東方辰:“東方先生,平涼城的情況查清楚了嗎?”
東方辰站出來拱手回答:“回大王,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現在的平涼守將是步六孤麗的三弟步六孤跋,平涼城原本有守軍萬余人,高文德帶走五千去偷襲我軍后背,還剩下五千步卒,另外還有步六孤跋帶進去的兩千騎兵,所以一共還有七千余人!”
趙俊生思索一下問眾臣:“能不能說服高文德招降他的舊部,讓他的舊部暗中打開城門放我軍入城?”
東方辰說:“大王,臣也曾想到過這個辦法,但是跟高文德接觸之后覺得基本上不可能,這廝頑固得很,一直認為魏國是正統,認為我乾國是謀逆,所以死活不肯投降,而且還一心想求死,這兩天他不吃不喝,正在絕食,照這樣下去,他活不了幾天了!”
趙俊生大驚:“魏國竟然還有這樣的忠臣?他這到底是忠還是愚忠?還是他腦子壞了,有神經病了?”
東方辰臉色嚴肅,拱手說:“大王,忠臣就是忠臣,沒有愚忠之說,在外人看來,他也許是愚忠,不應該給魏國陪葬,如此做法是愚不可及,死了也不劃算,可在他看來,無論發生何事,忠臣不侍二主是他一生的原則!”
趙俊生默然,良久,他對沈晦說:“寫一封勸降信,命文吏們抄錄幾百份以弓箭射入城內!”
沈晦答應:“是!”
趙俊生看向其中一個將軍:“王昱將軍!”
“末將在!”
“孤聽聞你們在挖掘地道時發現了一條地下河,地下河穿過平涼城地下,是否是如此?”
“回陛下,正是!”
趙俊生看著王昱問:“能不能挖一條地道通到平涼城內?”
王昱抱拳回答說:“大王,應該是可行的,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有估算出地下河距離平涼城地面有多高,就算不會太高,如果要挖地道的話,可能要花費不少時日,因為從下往上挖地道不可能挖直線,必須要挖螺旋狀的地道!”
趙俊生聽完之后點頭:“孤明白了,孤給你的新任務就是挖掘這樣一條地道,咱們從地道殺進城內!”
“末將領命!”王昱抱拳答應轉身而去。
幾百封勸降信射進城內之后,猶如石沉大海,毫無消息,趙俊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昱的身上,希望他能把地道挖通又不驚動城內的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