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趙俊生抬了抬手,“愛卿今日來見朕有何事?”
“啟稟陛下,沮渠天周已被押送入京關入天牢,臣請陛下做出如何處置的裁決!另外,尉眷又派人送來戰報!”
趙俊生對旁邊太監吩咐:“賜座!”
太監搬來一個凳子,崔浩道謝坐了半邊。
“來人,給崔卿端一碗冰鎮酸梅湯解解暑!崔卿啊,你慢慢說!”
“是!”崔浩接過酸梅湯一口氣喝完,不管這酸梅湯的味道如何,他都要一口喝完,這可是皇帝賜的,即便再難喝也得喝完。
“陛下,尉眷派人送來戰報說他攻破酒泉之后,沮渠無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于是派堂弟沮渠宜得率軍五千西渡沙漠攻打鄯善國為自己尋找退路,鄯善國國王比龍心中害怕,想要逃走。尉眷及時派出了使者勸說,比龍才留下來堅守!沮渠宜得久攻不下,退守東城!”
“后來沮渠無諱聽說沮渠宜得進攻受阻,于是舍棄敦煌城,率全部兵力西進與沮渠宜得匯合。比龍聽說沮渠無諱親率大軍來攻,嚇得不顧我方使者的勸說,帶著王公大臣和妃子宮娥逃往且末,比龍長子投降,沮渠無諱和沮渠宜得趁機占據鄯善!”
“目前我軍已進駐敦煌,在西邊和北邊的長城、玉門關、陽關駐軍。尉眷上奏說,沮渠無諱的兵馬在西進西域沙漠途中因饑渴而死者損失過半。我軍缺乏沙漠作戰的經驗,也不熟悉敦煌西邊的沙漠地形、天氣變化、風沙流動規律,因此請奏暫時停止進攻,等摸清情況之后出兵!”
趙俊生聽崔浩說完后一拳捶在石桌上,“這沮渠無諱竟然如此頑強,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卻能想到西進沙漠尋求生機,咱們必須想辦法剿滅他,不能讓他長期盤踞在西域沙漠一帶對絲路造成威脅!”
“至于尉眷上奏請求暫緩攻擊,朕準了!”
崔浩拿出奏疏遞上去說:“尉眷還上報了有功將校的名冊,請陛下御批!”
趙俊生接過奏章也沒看就說:“朕先看看再做批示,你先回去吧!”
“是,陛下!”
崔浩走后,趙俊生想了想對太監吩咐:“去宣呂玄伯!”
不久呂玄伯走了過來:“拜見陛下、娘娘!”
趙俊生把崔浩拿來的奏章遞過去說:“你找人查查這上面有多少是與崔浩有關系的人!”
“遵旨!”
花木蘭等呂玄伯走遠了,問趙俊生:“你懷疑崔浩在任人唯親?這不可能吧,這份請功奏疏是尉眷呈報的,他一個武將難道還敢跟朝中大臣勾結?”
趙俊生搖頭:“說任人唯親有些用詞不當,這半年來有不少大臣彈劾崔浩有結黨營私之嫌。朝廷推出科舉之后,本意是要減少察舉官員人數,逐步以科舉入仕代替察舉,可這幾年通過察舉入仕的仍不在少數,這些人先是通過察舉進入官府當任郎吏,在任稍有政績就托關系走門路獲得提拔出任縣令、太守等職,這些人當中有不少都是走的崔浩的門路!剛開始我沒有在乎,可彈劾他的人越來越多,這事就不能不引起重視了,如果他真是被誣陷陷害的,讓人查一查也是好的,正好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花木蘭有些擔心,“如果······查出來崔浩真有結黨之嫌,你打算怎么處置?大乾立國、你帶兵南征北戰,每次崔浩都曾立下大功,你若處置過于嚴厲,難免會給天下臣民留下刻薄寡恩的名聲!”
趙俊生搖頭:“你這么想就錯了,功是功,過是過,怎么能混為一談?如果功過能相抵,還要律法、軍規做什么?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就算有結黨之嫌,我也不能隨便就處置了他,畢竟只是有這個嫌疑。其實結黨本身也沒什么,但如果是結黨營私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