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黨項人三萬人馬從樹敦城啟程向白蘭進發。
伏俟城,吐谷渾王宮。
尉眷和常昆二人面對面跪坐,他們身后各自站著麾下將校十數人,在上首坐著李繼。
李繼拿起酒壇給三人的碗里倒滿酒,笑著說:“若不是出使,本官也喝不到這御賜之酒,酒是好酒,可就是太烈了,我李某人酒量小,我就喝一小碗,二位將軍請隨意!”
說完,李繼拿起酒碗喝了一小口,那表情簡直是要他命一般。
尉眷和常昆各自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刀割般的感覺在喉嚨升起,一碗酒下肚,全身血液似乎都加快了流速。
“好酒,舒服!果然不愧是御賜之酒,這就是給真男人喝的酒,李大人,你不行啊你,你這身子骨還得再練練,哈哈哈······”常昆喝完酒大笑。
李繼笑道:“本官都一大把年紀了,練也練不起來了!哎呀,這高原上的確與中原不同,剛來的時候都喘不過氣來,頭暈惡心了好幾天,上吐下瀉的,差點就把這條老命給交代在這里了,二位將軍身體好,應該沒事吧?”
尉眷臉上有些尷尬,“我與李大人一樣,差點也丟了這條命!”
李繼驚道:“本官聽聞尉將軍有萬不擋之勇,身體應該是很強悍的,怎么也······”
尉眷一連的郁悶:“我也不知道啊!”
說完,尉眷對李繼說:“說起來這次多虧了李大人想出這么一個計策,借吐谷渾的地盤和封王的承諾驅使黨項人去與吐谷渾人廝殺,要不然就將士們現在的情況,我們根本沒有能力與吐谷渾人交戰!”
自從乾軍相繼攻下龍耆城和西平之后,軍中就相繼有人出現了高原反應,盡管他們已經在出發之前做了相應的準備和訓練,可依然沒能幸免。
抵達了伏俟城之后,乾軍有四成兵馬完全喪失了戰斗力,還有三成戰斗力至少減少一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眼看這事越來越嚴重,尉眷、常昆和李繼等人擔心被吐谷渾人得到消息后殺個回馬槍,于是由李繼想出了這么一個計策驅使黨項人去與吐谷渾人拼命。
常昆頗為擔心的說:“我現在有些擔心,如果某一個黨項部落真的砍下了慕利延的人頭并送到了京城,我們怎么辦?這事是我們自己搞出來的,可沒有向朝廷稟報并征得同意,這屬于擅自行事,皇帝一旦大怒,只怕我們誰的人頭都保不住!”
尉眷看向李繼說:“我也有此擔心!”
李繼笑道:“二位將軍不必擔心,這事根本不會發生,且不說黨項人能不能打敗慕利延,就算他們能打敗慕利延并且斬下了他的人頭,只怕黨項人也所剩無幾了,他們之間為了爭奪慕利延的頭顱內訌,實力更會大損,你們想想最后的勝利者還能剩下多少實力?等到了那時,難道兩位將軍麾下的兵馬還未恢復?”
兩人點點頭,尉眷對常昆說:“常將軍,你不是奉命在秦州一帶招募了兩萬羌人、氐人、羯人、漢人嗎?據說這些人長期在高原一帶行走,不會出現像我方將士們一樣的高原反應,他們何時可以抵達這里?”
常昆說:“這些將士還有兩個月才能完成訓練,不過我方將士出現高原反應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經下令征調這兩萬人馬了,應該會在半個月之內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