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看完軍報,又聽高修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也感覺很不可思議,“這事的確很蹊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慕利延在樹敦城外與黨項人的那一戰雖然是打成了兩敗俱傷,但明顯吐谷渾人吃了大虧,兵力上的損失遠遠超過了黨項人,朕懷疑慕利延已經被吐谷渾人嚇破了膽子!你想想,黨項人三萬人馬攻打吐谷渾城,還把所有能拿得動兵器、能跨上戰馬的男丁都拉過去了,這戰斗力肯定是大打折扣;而慕利延手里至少還能湊出五萬兵馬,但卻被黨項人圍在城里,不敢出城交戰,他不是被嚇破了膽是什么?”
高修點頭:“聽陛下這么一分析,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他兵力占據絕對優勢,如果是正常思維,怎么可能窩在城里守城?他手下可都是騎兵!”
趙俊生搖頭嘆道:“慕利延這個人已經老了,如今又被嚇破了膽子,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作為了!黨項人竟然有勇氣單獨去攻打吐谷渾人,這倒是讓我覺得意外,是什么促使他們舉全族之兵去與吐谷渾人決一死戰呢?”
君臣二人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是什么原因。
高修離開之后,趙俊生還在思索這個令人奇怪的情況。
吃過晚飯之后,趙俊生在御書房看書,太監稟報:“陛下,呂統領來了,說是要消息要稟報!”
“讓他進來!”
“是!”
呂玄伯走進御書房向趙俊生行禮:“參見陛下!”
趙俊生抬頭,放下書起身拿起蒲扇一邊扇風一邊問:“這么晚來見朕有緊急消息?”
呂玄伯抱拳說:“也不算緊急,是臣覺得陛下應該知道這個消息!”
“書房有些悶熱,咱們去外面說!”
“是!”
君臣二人走出御書房,不一會兒工夫來到湖邊涼亭,早有太監掌燈照亮周圍并點燃熏香驅趕蚊蟲。
趙俊生指著石桌對面:“坐下說!”
呂玄伯等趙俊生坐下,他才坐下。
太監送來了瓜果,趙俊生拿起一瓣西瓜遞過去:“這叫寒瓜,去年一個康國胡商從西域帶來的種子進貢給朕的,今年春天城外皇莊種了一畝地,等這寒瓜長成熟了采摘放入地窖冰鎮,要吃的時候就拿出來切開。昨天才送來的,你嘗嘗看!”
“謝陛下!”呂玄伯接過咬了一口,“嗯,不錯,的確是解暑上品!”
吃完西瓜,呂玄伯當即說:“黑衣衛收到消息,尉眷、常昆大軍進駐伏俟城之后相繼出現了大規模高原反應,李繼擔心吐谷渾人收到消息殺回來,于是想了一計,他以陛下的名義向黨項人做出承諾,誰若是取了慕利延的人頭并送到京城獻給陛下,大乾就讓誰繼承吐谷渾在高原上的一切,并冊封他為黨項王!”
趙俊生聽完之后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這才是黨項人不顧一切與吐谷渾人拼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