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由京兆府尹姚廣年站出來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趙俊生聽完敲著桌子說:“朕想知道事情是如何發展成這樣的,總不能一點征兆都沒有吧?”
“回陛下,據查是因為一些胡人在街面上胡作非為,剛開始是吃東西、買東西不給錢,還以自己是使臣的隨從不遵守律法,自認為高人一等不會受到懲罰,百姓們不想惹上官司,最初都是忍氣吞聲,時間長了,這些胡人愈發變本加厲,行事越來越無所顧忌!剛開始也有百姓報官,府衙和下面的縣府都出動過衙役捕快,金吾衛那邊也出動過人手抓捕,但這些胡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消息很靈通,往往捕快、衙役和巡街的金吾衛兵士還沒有抵達,鬧事的胡人們就跑了,抓了多次也沒抓住!”
趙俊生道:“所以百姓們就不滿了,于是聚眾到官府討說法,你們不但不加緊辦案,反而還派出兵士、衙役和捕快強行驅散他們?”
“這······是的,臣等事先也沒想到百姓們被驅散之后不但沒有放棄,反而去找胡人們的麻煩,雙方也因此起了沖突!”
“砰”的一聲,趙俊生猛的一拍桌子。
白勁光、苻戰、姚廣年、舒長吉、魏思恩等人嚇得一起噗通跪在地上。
趙俊生起身勃然大怒道:“那是因為你們這些當官的不作為,不能主持公道,官府的公信力在百姓們心里已經大大減弱,他們已經不信任你們了,一個沒有公信力的官府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以朕看,把京兆府和兩縣縣衙全部撤了,你們都給朕回家種地去!還有你們金吾衛,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每條街上都有金吾衛兵士巡邏,怎么可能連一個鬧事的胡人都抓不到?到底是事先被人收買了,還是巡邏期間偷懶?”
白勁光連忙說:“陛下息怒,臣等失職,理應受罰,只是事情還沒完,臣等懷疑這是有預謀、通過精心策劃的,背后賊人的目的絕不簡單,看上去是要攪亂長安,要挑起長安百姓和胡人們矛盾······”
趙俊生怒斥:“還用你說?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是有人在故意挑事!平安坊是誰的轄區?”
長安縣令舒長吉一起拱手:“是臣的轄區!”
“事發之日,金吾衛是誰的下屬兵將在負責該區域的巡街?”
苻戰站出來抱拳答應:“事發當日是左金吾衛在該區域當值,由左衛將軍烏延祿具體部署!”
趙俊生指著苻戰大罵:“你帶了這么多年的兵,怎么到長安做了一年金吾衛大將軍就把兵馬帶得如此懶散?你手下各曹官、吏、將軍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嗎?出了這么大事情,你這個金吾衛大將軍難辭其咎,罰你俸祿半年、軍階連降三級,爵位也降一級!事發當日左金吾衛自左衛將軍烏延祿以下所有當值主官一律革職查辦,以副手接管!”
“舒長吉,你這個長安縣令也別干了,你根本就干不好這個長安縣令!你先回家歇幾天,等著吏部的通知,去偏遠縣做一個小吏!還有縣衙主官治安的典吏,讓他回家歇著,干不好就不要干了,拿著薪水俸祿不干事,還要他有何用?”
“是,臣難辭其咎!”苻戰不敢反駁,事情鬧得太大,必須要有人承擔責任,也虧得他官階、軍階夠高,要不然就像那烏延祿一樣被革職查辦。
舒長吉是滿嘴的苦澀,他是縣令不假,平安坊在他的轄區也不假,可街面上的治安巡邏一向都是由金吾衛負責,出了事情自然應當由金吾衛擔著,關他長安縣衙何事?
趙俊生又指著白勁光、姚廣年、魏思恩幾人說:“你們也給朕聽好了,回去之后給朕嚴厲整肅,再有無所作為、混吃等死、只拿薪水俸祿不干活、偷奸耍滑者一律清退!以后誰的轄區出了問題,朕不找其他人,就找你們這些主官!是你們這些主官統帶不力、管束不力,主官不承擔責任誰來承擔,要讓下面那些辦事的小鬼背黑鍋嗎?”
“是,臣等一定大力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