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真冷笑:“他本來就不待見我,我去見他做什么?再說了,他死了,他的兒子們肯定會爭奪可汗之位,我去了之后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吐賀真撲通一聲跪下,“姑姑,自從父汗病逝,柔然已經有超過三個月沒有可汗,我們兄弟幾個為了爭奪汗位誰都不服誰,乞列歸伯父支持我;禿鹿傀叔父支持卑托;可汗庭的幾個老臣支持固勒林,現在三方實力都差不多,但卑托和固勒林似乎有結盟的跡象,他們想要聯合起來對付我,一旦開戰,可汗庭必定大亂!侄兒知道姑姑在各部族當中擁有崇高的威望,侄兒肯定姑姑支持我登上汗位!”
“來人,給他們準備穹廬讓他們休息,明天送他們離開巳尼陂!”圖真說完再次側臥。
一個大將走出來伸手向外:“請!”
吐賀真還要再說,乞列歸拉了他一把,幾人退出了穹廬,跟著圖真安排的人一起去休息進食。
次日一早,天氣放晴,剛剛起來的吐賀真等人聽到了馬蹄聲,跑出來一看,原來是圖真騎著馬帶了一些武士去打獵。
吐賀真立即跨上戰馬追了過去,他跟在圖真身邊,幫助她圍獵獵物,配合得很好,讓圖真很輕易就能射殺獵物。
打獵了一個上午,圖真一行人來到了巳尼陂邊上,眾人撿來干柴升起火堆,把獵物處理了一番之后放在火上烤。
吐賀真再次湊到圖真身邊說:“姑姑,請您支持侄兒登上可汗之位!”
圖真道:“我為何要支持你?”
吐賀真考慮了一下說道:“只要姑姑支持吐賀真登上汗位,我敬姑姑如敬生母!高車部每年向可汗庭的進貢減少一半,若是對外征戰,高車部的繳獲可以留下六成自用!”
圖真扭頭看了圖真一眼,“這些條件我相信卑托和固勒林也能夠給我!”
吐賀真深吸一口氣說道:“姑姑當然可以支持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但是無論他們當中誰登上汗位,必定會鏟除異己,我和另外一個都不可能活下來,我們的部屬也會遭到他的清洗,如今南面有乾國這個強敵環伺,西邊又有悅般逐步在強大,我柔然危機四伏啊,我們必須要團結,不能內亂!如果柔然內亂,實力大大削弱,乾國和悅般肯定會趁機吞并我們的草場和土地,如果柔然完了,姑姑這里只怕也不會好過,南人有一句話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柔然強大,姑姑的高車族才會安穩,不是嗎?”
“如果我為可汗,我不會對兄弟下手,我會盡可能的保住柔然的實力,不會大規模內耗,我有信心讓柔然強大!”
圖真問道:“你離開了可汗庭,難道就不怕永遠回不去嗎?”
“不怕,我離開正好可以讓卑托和固勒林反目成仇!”
圖真罵道:“臭小子,沒有你牽制,如果卑托和固勒林打起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準備一下,咱們明天返回可汗庭!”
吐賀真愣了愣,隨即大喜:“多謝姑姑!”
圖真公主和吐賀真一行人只用了十來天就從巳尼陂趕回了可汗庭,正如圖真公主所料,卑托和固勒林發現吐賀真不見了之后,這原本已經結盟的兩兄弟就突然反目了,為了可汗之外開始大打出手,在圖真公主和吐賀真一行人抵達之前,他們已經連戰了三場,互有勝負。
圖真公主帶來的一萬高車騎兵穩定了可汗庭的局勢,卑托好固勒林都對圖真公主很忌憚,特別是可汗庭的那些老臣和大將們,見到她大氣都不敢出。
沒過幾天,接到圖真公主口信的各部首領們紛紛帶著兵馬趕來了可汗庭,圖真公主和他們一致支持吐賀真登上可汗之位,卑托和固勒林兩兄弟腸子都悔青了,可是無濟于事,大勢已去,他們只能臣服于吐賀真。
大乾十八年正月,吐賀真即柔然可汗之位,自號處羅可汗(意為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