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賀真笑完之后又道:“那么派誰去乾國聯絡前朝余部和敗落世家起兵攪亂乾國呢?姑姑,你有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
圖真已經提出了讓曇無耶當任使者去蔥嶺和厭噠,向眾大臣和貴族們顯示了她的話語權,剩下這個人選她就不能再說話了,否則就有把吐賀真架空的嫌疑,身為臣子就應該懂得主動避嫌,避免僭越,于是她說:“我離開可汗庭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對這里的人事也不太熟悉,這個人選還是由可汗自己定奪吧,不過派往乾國的人必須要是鮮卑人或者漢人,如果是鮮卑人,此人必須曾經是鮮卑貴族;若是漢人,此人也必須曾經是士族中人!”
吐賀真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他仔細一想,他這個姑姑提出的建議還是很中肯的,他想了想扭頭看向一個鮮卑籍將領,問道:“封沓將軍,你去乾國聯絡前朝余部和敗落的世家,如何?”
封沓就是二十年前在幽州叛逃到柔然的北魏鎮北將軍,如今的封沓已經有五十多歲了,身體還算硬朗,他對趙俊生非常憎恨,當初如果不是趙俊生,他怎么會從幽州叛逃到柔然?是趙俊生逼得他有家不能回,二十多年寄居在柔然,這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封沓站出來抱拳答應:“末將遵命!”
······
長安。
一大清早,趙俊生已經圍著皇宮城墻下跑了十圈,他放慢步伐,從跑改為走,太監們迎上來遞上擦汗的毛巾和暴亂的毛毯。
趙俊生接過毛巾擦了汗,用羊毛毯裹在身上保暖。
當值的太監康義德稟報:“陛下,黑衣衛統領呂玄伯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趙俊生抬頭向前看去,見呂玄伯正站在大殿臺階下跺著腳,遞上的積雪被跺得咂咂作響,向他招了招手,呂玄伯上前來稟報:“陛下,臣有事稟報!”
“你們都退下吧,給朕拿一套干凈的內衣過來!”趙俊生說完走進了大殿,呂玄伯跟了進去。
剛剛運動完畢,雖然停了下來,但身上還在不停的出汗,趙俊生卻是裹緊了毛毯,防止熱量流失。
矮幾上的爐子正燒著開水,趙俊生走過去一邊沏茶,一邊說:“是不是黃光耀的事情?”
呂玄伯彎腰:“是,自從抓捕黃光耀已經過去六天了,三天前把他帶回長安進行秘密審訊,但此人的嘴巴很硬,無論用何種刑訊手段都無法讓他開口,再給他用手段,臣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很可能會······死在刑訊過程中!”
趙俊生問道:“建康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嗎?”
呂玄伯搖頭:“沒有,那邊用盡了手段,甚至損失了一個隱藏很深的暗探都沒能獲取盟約的相關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