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石低估了金吾衛的反應速度,什長王小安很快發現了城隍廟的所有試題幾乎都還是熱的,這說明兇手剛剛才行兇完畢,很可能兇手剛走不久他們就發現了身體,這說明兇手還沒有走遠。
金吾衛衙門在接到報告之后迅速下達了戒嚴令,駐守在各個重要接到路口望樓的金吾衛甲士們迅速封鎖了交通要道路口,對行人、車馬進行盤查,同時增加街面和小巷的巡邏。
此時已經過了子正,一般人在這個時候早就在家中安睡了,因此街面上的行人和車馬很少,金吾衛甲士們攔住這些行人和車馬仔細盤查,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但凡神色慌亂、行為鬼祟的人都被逮捕。
安大石帶著十幾個手下護衛沿著街邊鋪子屋檐下向家中趕路,但他們很快發現了不對勁,遠處一座座望樓內發出鼓聲,這些鼓聲很有節奏,幾通鼓響之后,前面街道十字路口就出現了一什金吾衛甲士抬著拒馬路障出來設卡。
“不好,金吾衛反應過來了!”安大石心中焦急,這些金吾衛甲士堵在路口,他們這些人就無法通過,去路口必定會被盤查,這么多人,勢必會引起金吾衛的懷疑。
“老爺快看!”一個護衛提醒。
安大石看向路口,發現那些行人和車馬都被攔下,經過盤查之后也不許離開,全部被攔在路口,他內心有一種強烈不好的預感,今天這事只怕不會這么輕易躲過去,看來這金吾衛果然不是吃素的,就這種反應速度已經是駭人聽聞了。
“老爺,強行闖過關卡吧,現在這情形沒有別的辦法,小人認為金吾衛很快就會在這片區域的大街小巷搜索,甚至挨家挨戶的搜查,咱們躲不過去的!”
安大石雖然很焦急,但也很冷靜,他走南闖北經歷的事情很多很多,歷經生死的次數也不在少數,他不相信這一次會栽倒。
“強行闖關絕對是找死,別看我們殺城隍廟那些人很容易,可要是對上金吾衛一什人,就算人數再多三倍也只有送死的份!”
安大石心里太清楚了,他手下這些人都是這些年收羅的亡命徒、江湖豪客,單打獨斗也許不會懼怕單一的甲士,但軍隊就是軍隊,他們一般情況下絕不會跟你單打獨斗,成建制的一隊兵馬有刀盾手、長槍兵和弓箭手,他們會組成嚴謹的陣勢,加上他們全部身披甲胄,勁弩的箭矢不射中防御薄弱和要害處,根本就射不死他們,刀劍砍在他們身上只能擦起一串火化,而這些甲士每天操練,練習的就是殺人術,對手如果不穿戴防具,甲士們一刀砍下來就能要你的命!
再說這還只是一處路口,一旦強行闖關,動靜鬧大之后,附近巡邏的金吾衛騎兵和步兵很快就會趕過來,到時候是真正的鐵壁合圍,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難逃!
“我們在這里有一個鋪子,我們先去鋪子里避一避!巡街的金吾衛馬上就要到了,快走!”安大石說完迅速帶著手下護衛們轉身走了。
今晚的命案太大了,十幾條人命,自從開國以來,在都城內還是第一次出現一次性有十幾個人被殺的案子。
這件案子最先被報到左金吾衛中郎將獨孤進這里,因為是他當班,他當即就下達了在轄區內戒嚴的命令,隨后左金吾將軍萬麟、左金吾大將軍苻戰接到報告都紛紛趕來。
這么大的命案,長安縣根本就辦不了,縣令和典吏來之后發現使者全部都是胡人,而且這些胡人都還沒有身份,案子很快報到京兆府。
京兆府派來的刑偵官員眼力強一些,他們判斷這些沒有身份的胡人很可能是某個使臣的隨從,因為但凡在長安城內謀生的胡人必須要辦臨時過所,而且必須要隨行攜帶,因為隨時要接受巡街的金吾衛盤查。
“來人,派人去鴻臚寺查一查,看看是否有這些胡人的身份登記,如果是某一個使臣的隨從,鴻臚寺肯定有他們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