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嶺可謂是一道分界線,是戰略要地,控制了蔥嶺諸國就可以以此為據點防止厭噠勢力向東方延伸,大乾也可以以此為據點虎視中亞。
趙俊生沉思了一下,問道:“王子說的可以談,是怎么個談法?”
“乾國每年依然可以向蔥嶺諸國收取納貢,但是蔥嶺諸國由我厭噠國駐軍,駐軍所需開支由蔥嶺諸國承擔!”
趙俊生婉言拒絕:“蔥嶺諸國每年的納貢加起來也沒幾個錢,我大乾皇室還真不缺這么一點錢財!”
對于大乾而言,納貢只是一個形式,但也并非可有可無,大乾真正在乎的是對蔥嶺諸國的宗主權,如果沒有了宗主權,就蔥嶺諸國每年的那一丁點兒納貢能干什么?沒有宗主權就不能駐軍,不能駐軍就等于失去了對蔥嶺諸國這個戰略要地的控制。
從前是大乾的勢力還沒有進入西域,厭噠人也把主要精力放在對方中東的波斯帝國和鎮壓國內的粟特人,沒有太在乎西域諸國,只是讓蔥嶺諸國每年稱臣納貢。
現在不同了,大乾崛起并把勢力擴張到西域,這就侵犯了厭噠國的利益,厭噠人當然不干了,他們也知道蔥嶺諸國所在地的戰略重要性,如果蔥嶺諸國被乾國占據,那么乾軍可以隨手從蔥嶺沖下去攻打厭噠國。
溫赫道:“陛下應當知道,我國不可能放棄對從蔥嶺諸國的,乾國占據著蔥嶺諸國會對我厭噠國很不利,我國邊境城鎮很容易遭到乾軍攻擊!”
趙俊生搖頭:“王子是欺朕不知道厭噠人的生活習性嗎?你們厭噠人從來不住城鎮和房屋,都住氈房,就算我乾軍攻打厭噠國的城池,對你們厭噠人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你們的實力不會受到任何損傷,你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再說了,厭噠國距離我大乾的中心有萬里之遙,我乾軍抵達西域諸國已經是長途跋涉,抵達蔥嶺之后哪里還有余力進攻厭噠?這對于我大乾來說是勞師遠征,得不償失,還如不跟厭噠國做生意,雙方都能掙錢,合作共贏!”
溫赫反問:“既然陛下這么說,那么乾軍為何還要就進入西域呢?照樣是做生意,乾軍根本就沒必要進入西域與我厭噠發生沖突,不如陛下下令讓西域的乾軍退回長安,如何?”
趙俊生臉色嚴肅:“朕希望王子能夠明白,就算我乾軍沒有進入西域之前,厭噠國也沒能控制西域諸國,我乾軍之所以進入西域是因為當時西域諸國混亂不堪,使得商路不通,打通了商路之后,不但我大乾的商品能夠源源不斷的銷往西域、厭噠和波斯,甚至能遠銷到遙遠的西方東羅馬帝國,就算是你們厭噠國也是受益匪淺,過路商隊上交的商稅,他們在中途購買的補給已經讓厭噠國賺得盆滿缽滿了吧?”
溫赫的氣焰十分囂張,“就算沒有乾軍,我厭噠國也能讓西域的秩序恢復良好狀態,同樣能保持商路的暢通!”
趙俊生氣得不輕,“看來溫赫王子根本無意商談蔥嶺諸國的事情,今天天色不早了,王子請回吧,朕還有很多國政需要處理。來人,送溫赫王子出宮!”
兩個太監上前來,“王子請!”
溫赫見趙俊生來真格的,立馬轉變了態度,“陛下恕罪,咱們還是談蔥嶺諸國的事情吧,只要大乾與我厭噠結盟,而拒絕波斯,我厭噠國可以放棄蒲山、渴盤陀、悉居半國的宗主權,只擁有缽和國、權于摩國的宗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