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柔然騎信使騎著一匹快馬跑進了山谷,守衛在山谷入口處的柔然兵士們并未阻攔,而是拉開路障和拒馬任由其通過。
這幾天不停有消息從各個派出去的游騎小隊或其他各部大隊人馬傳過來,這些消息幾乎都是與乾軍有關的。
穹廬里,吐賀真坐在鋪著狼皮的大椅子上嚼著肉干,國相、國師、大將和各部首領們也都一邊嚼著肉干一邊說著話。
這時別部頭領便度喝了一口酒說:“可汗,照我說別跟乾國人玩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了,直接下令讓各部兵馬殺過去,我們有八萬勇士,乾國人只有五萬,怕他個鳥!如果繼續等下去,乾國人也跟我們一直耗著,難道要等到乾軍的另外兩路大軍都趕過來圍攻我們嗎?”
國相爾綿至羅扭頭看過來,出聲道:“便度頭領,這可不是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我們有八萬人馬,比乾軍足足多了三萬,這不假,但真要正面交戰,我們沒有絕對的勝算!現在我們要等乾國人露出破綻,我們只有抓住了破綻才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便度并不看好這個計謀,他搖頭道:“可汗、各位,不是我便度要給你們潑涼水,如果真刀真槍的正面與乾國人打一場,我們以優勢兵力進攻的勝算至少超過六成,但你們要跟乾國人玩心眼,不是我便度小看你們,沒戲!”
新任國師曇無耶聽了這話,頓感尷尬,同時心里也窩火,這個作戰方略是他想出來的并先給吐賀真的,現在這個便度竟然把它貶低得一錢不值,還說他們這些人玩計謀心眼根本不是乾國人的對手,這讓他情何以堪?
盡管曇無耶心里很惱怒,但卻不能說什么,他畢竟是一個外來人,目前得到吐賀真的信任和重用,卻不能狂傲自大,很多柔然貴族和大臣都對他這個新國師不太信任,甚至不把他當做自己人,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吐賀真開口了:“怎么打是我定下來的,便度首領難道對我有什么意見嗎?”
吐賀真畢竟是可汗,便度是老資格的部落頭領,盡管打心眼里對吐賀真這個新可汗不太信任,但表面功夫還是知道要做一做的。
“不敢,可汗決定怎么打,我們就怎么打,我只是說說我的想法而已!不過可汗新登基,臣民們還不太信服,可汗的決定可要慎重,此戰若是打輸了,難保臣民們不會說三道四!”
吐賀真陰沉著臉就要發作,這時帳外傳來大喊聲:“報——”
話音落下,一個柔然信使快步跑進來稟報:“啟稟可汗,庫仁直首領讓小人前來送信。今天上午,按照約定乞列歸應該派信使與我們互報平安,但約定時間過了兩刻依舊不見信使的人影,庫仁直首領感覺不妙,立即帶兵撤離營地,并安一些排暗哨隱藏附近,但直到下午我軍到達新營地依舊不見暗哨返回,庫仁直頭領懷疑乞列歸部只怕已經遭遇不測,很可能有大量乾軍騎兵在昨夜長途跋涉突襲了乞列歸部,并且隨后向我部營地殺過去,幸運的是我部及時撤離了,否則只怕此時也已經步了乞列歸的后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