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竇憲的過失,僅僅從純軍事角度來說,竇憲先后四次北征匈奴,讓北匈奴殘部被迫西遷,徹底解除了北匈奴對漢朝邊境的威脅,這個功績比衛青、霍去病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間的營帳里有些悶熱,趙俊生和將士們一樣在露天營地里納涼,在這個季節,漠北夜晚的蚊蟲實在太多太兇悍了,即便在周圍點了熏香和濃煙,依然還是有蚊蟲飛來飛去。
趙平走過來稟報:“父皇,信鷹已經放出去了,如果白勁光和尉眷是因為與我們的距離太遠而聯系不上,這里距離柔然可汗庭就比較近了,應該是聯系得上的!”
趙俊生點頭:“隨時盯著,一旦有東路軍和中路軍的消息立即來報!”
“是!”
這時那顏也走了過來,稟報道:“陛下,方圓三十里范圍之內部署了哨騎,任何人只要出現都難以避開我們的眼線和耳目!另外,臣還在涿邪徑留下了釘子,柔然只要走涿邪徑,我們很快就能知道并有充足的時間做出部署和應對!”
趙俊生起身:“慢慢等吧,等上兩天!正好也可以讓將士們多看看這漠北的風光,一輩子也許就能來這么一次、能看這么一次,很難得的!”
趙平和那顏一起抱拳,默默的退了下去。
“趙平留下!”
趙平聽見自己父親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跟我到湖邊走走!”
“是!”
父子倆一前一后來到湖邊,這湖邊的夜晚有些涼風,不過既有水,又有草,蚊蟲也多,若是站著不動很快就會被蚊蟲包圍叮咬。
趙俊生邊走邊問:“這段時日給你阿娘寫信了嗎?”
趙平一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腦勺說:“兒臣的心思都放在戰事上,所以······”
年輕人都這樣,只有父母惦記兒女,兒女從來不惦記父母過得好不好,趙俊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阿娘在來信中問起你,讓我不要安排你去做犯險的事情,擔心你在戰事中遭遇不測!其他兵將們一樣是有父母妻兒的,他們的父母也在家里擔憂著他們的安危,你呆在我身邊會有危險嗎?事情再多難道也抽不出時間來寫一封信?”
“出征之前,你阿娘還跟我吵了一架,說我不該把你帶出去,行軍打仗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命喪沙場,可她也不想想,人家的兒子也是兒子,人家的父母就不擔心自己自己命喪沙場?”
趙平很慚愧,低著頭:“兒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