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老爺,陛下御駕已到了洛陽,去洛陽途中派人傳詔洛陽、蹻磝、齊州、鄴城等地鎮戍軍出兵圍剿,又命其余各地兵馬嚴陣以待,對竇奎的人馬圍追堵截,按照這個架勢,竇奎只怕撐不了多久!”
老人聞言臉色冷了下來,冷聲一聲:“哼,竇奎該死!慕容琚還沒怎么著他就先沉不住氣了,他的膽子太大了,竟然敢起兵反叛,就憑他那點人馬能干什么?真以為老百姓遭災了就會跟著他打天下?現在是太平盛世,天下民心所向在朝廷、在皇帝這一邊,所有叛亂都得不到百姓支持!你看著吧,陛下旨意一到,各地駐軍嚴陣以待,大軍出動鐵壁合圍,竇奎就算是孫武再世也難逃覆亡的下場!”
管家遲疑了一下:“那······咱們就這樣看著竇奎被朝廷大軍剿滅?萬一他要是沒死,而且把他所知道的說出去······老爺,我還是覺得應該早做決斷,免得遲則生變啊!”
老人身體動了動,躺椅搖晃起來,他道:“急什么?就算竇奎把他自己的說出去又如何?只要御史大夫潘長安和刑部侍郎鄒如海不出事,老夫就還是安全的!這兩個人最近幾天有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管家連忙說:“安排在他們身邊的暗子報告說這兩人的情緒還算穩定,雖然對竇奎之事比較擔心,但還沉得住氣,沒有引起其他朝臣的懷疑!”
老人考慮了一下,說道:“如果這二人來找老夫,你告訴他們,現在風聲太緊,若沒有必要,讓他們別來了。就算有十萬火急之事也不能直接上門,跟他們約定在另外的地方見面!”
“諾!”管家答應,遲疑了一下還是建議道:“老爺,我還是覺得趁著現在把竇奎給做掉最安全。如此一來,有司衙門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有消息說蜀王已經奉旨去河內了,我擔心這個三殿下查到什么,他的身份可不是慕容琚能比的,慕容琚死了也就死了,皇帝也只是覺得可惜,若是蜀王再出事,到時候龍顏震怒,這事只怕無論如何也收不了場!老爺畢竟不能直接控制那幫人,萬一又有人鋌而走險,這事就會完全失去控制啊!”
老人臉色平靜,腦子里卻不平靜,一轉瞬就想了很多,他搖頭道:“不,這事不能做,咱們做得越多被查到的可能性就越大,人只要做過事情,多少都會留下痕跡,除非不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朝廷絕對不會放任下去,這樁來錢的路子也就斷了,也就是說那幫人對于老夫而言不但無用,反而是一個個累贅,老夫倒是希望他們一個個都跳出來,然后被朝廷一網打盡,這個包袱也就被老夫甩掉了!”
管家聽了這話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幾下,心想這老爺也真是狠毒,那幫人每年給他上供了那么多錢財,他說放棄就放棄,一點留戀也沒有,若是這老爺覺得我知道得太多了,會不會連我也干掉?
管家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害怕。
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老夫有多久沒有進宮了?”
管家想了想,“似乎有兩個月了吧?”
老人一下子坐了起來,“快去準備車馬,老夫要進宮請安!”
“諾!”
趙俊生大軍只在雒陽停留一天,稍作休整就向滎陽方向開去。
目前兩大重災區就在河內郡和滎陽郡,周邊其他各郡的災情都較輕,出兵進剿叛軍之事有各地方鎮戍軍,趙俊生完全用不著親自出馬,目前他最關心的還是災民的安置問題。
趙俊生的大軍從雒陽向東出發不久,還沒有抵達滎陽,叛亂就結束了,叛軍不是被官軍剿滅的,而是因為竇奎眾叛親離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