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雄立即跑上城樓,拿出一片旗幟打旗語,宮門外的金吾衛甲士們看到了城樓上的旗語,在各級將校的命令下,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端著長矛向聚集的百姓們靠攏。
隨著金吾衛甲士們的靠近,百姓們終于感覺害怕了,隨后所有金吾衛甲士大吼:“吼、吼、吼!”
百姓們被甲士們的大吼聲鎮住,不敢再出聲。
趙平高聲道:“閑雜等人不得聚集在皇宮門外!街坊居民們,你們大規模聚集在這里鬧事是冒犯天顏,本王再給你們一個機會速速退去,不會有人追究你們,但你們若繼續在這里起哄鬧事,本王不敢保證你們都能完整的回家,明天就是上元佳節了,本王希望你們回家過一個好節,不要讓你們的妻兒在家里苦苦等不到你們返回!還有那些來長安趕考的學子儒生們,再過一個多月你們就要參加科考,這是你們人生中最大的一樁事情,關系到你們一生的前途,本王現在也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離開,若不聽勸,一經抓住,不但要取消科考資格,還有牢獄之災。都回吧,都走,在刀斧加身之前,速速退走!所有金吾衛甲士注意,但凡有人躲在人群中起哄煽動鬧事,一律抓起來!”
“諾!”所有甲士發出一聲巨吼。
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的居民百姓們哪里會冒著性命危險參與鬧事?在趙平說完之后,許多人都開始散去。
有人不甘心,躲在人群中大喊:“不要走,朝廷還沒有給一個說法,他們是官官相護,根本不給我們平頭百姓們活路!”
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立即被附近幾個金吾衛甲士發現了,幾個甲士迅速沖過去,沖開人群把一個儒生抓了出來。
“官兵打人了,這是暴政!”
又有幾個甲士沖入人群中逮捕了一個儒生。
在連續抓住了幾個躲在人群中煽動的儒生之后,百姓們再也不敢停留,很快散了一個干凈。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宮門外就只剩下中年婦人一家祖孫三口人了。
趙平大大松了一口氣,他走到祖孫三代面前蹲下說:“民告官不是不可以,要設置先打三十大板的規矩是為了防止誣告、防止百姓故意給官員找事,若真是有冤屈,區區三十大板又有何妨?
殷昱開始并不是縣官,他退役之后只是一個小吏,那時是你們最好的狀告他的機會,而且還不用挨板子,可你們沒有告他。等他官越做越大,你們想告他也變得困難,但你們依然是有機會的,可以直接找他的上司狀告他!
他已經被判了死刑了,馬上就要被斬首了,等于是朝廷為了你們報了仇,你們為何要執著于親手報仇呢?朝廷的律法不是擺設,任何人觸犯了都有受到懲罰,即便他已經是死刑犯,你們也無權取走他的性命,只有律法才能處決他!
如果是亂世,官府不能為你們伸冤,公權不能發揮作用,你們可以去找仇人報仇,沒有管你們;但現在是大乾盛世,公權能最大程度的保障百姓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如果人人都像你們一樣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如果人人都用過復仇來化解仇恨,這世道豈不是亂套了?
你丈夫殺了殷昱報了殺父之仇,如果不懲罰你丈夫,那么殷昱的子嗣將來也找你丈夫復仇,然后你兒子又找他的子嗣復仇,如此循環往復,這世道會變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