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如海說完這些連連磕頭道:“殿下,臣是真心投效殿下,只要殿下繞了臣一命,以后臣愿意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啊!就用這種方法,臣有信心在十年之內把忠心于殿下的官員遍布大乾各地,若是能搞定吏部某幾個關鍵位置,這個時間會更短!
殿下,臣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自古以來皇位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殿下不爭,難道太子就不會防著殿下嗎?難道太子日后登基為帝就會放心殿下嗎?一旦太子登基為帝,只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殿下啊,皇帝怎么會允許其他人威脅他的皇位呢?”
趙平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住口!你這狗賊死到臨頭了還妄想通過蠱惑本王而活命!”
趙平氣得轉身就走,無論鄒如海在身后如何喊叫他都加理會,兵士們聽到動靜立即跑過來關上了牢門。
羈押房外面,何庸看見趙平鐵青著臉快步走出來,他立即迎上去拱手道:“殿下,方才······發生了何事?”
趙平喘著粗氣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工夫才恢復了平靜,他道:“鄒如海供出了御使大夫潘長安,是他們兩人聯手做局!”
何庸仔細一想,點頭道:“他們倆聯手的話的確能成事,不過僅憑鄒如海的供詞,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抓捕潘長安,御使大夫畢竟是御史臺的頭號人物,是正兒八經的朝廷重臣,咱們若是拿不出進一步的證據,一旦動他,他可以反咬一口說是鄒如海亂咬人!”
趙平嘆道:“何庸,本王直到現在后背心都在冒汗,一個刑部侍郎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蹦出來一個御使大夫,他們二人聯手做局時間長達近十年,牽涉的官員多達一百多人!御使大夫啊,自我大乾立國以來,這是犯事的最高官員吧!御史臺有潘長安把持,等于是我大乾對滿朝文武和各地方官員的監察幾乎失效了!”
沉默了半響,趙平冷著臉下令:“派人全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潘長安,朕要再去皇宮面見父皇,一定要把這個蛀蟲挖出來!”
何庸聞言猶豫了一下,他想了想拱手道:“殿下,臣以為此事是不是慎重一些?畢竟御使大夫是朝廷重臣,而且是陛下親自任命,這樣的重臣做出這等齷齪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會讓朝野認為陛下識人不明,有損帝王威嚴吶!”
趙平擺手道:“本王又沒有讓你立刻動手抓捕他,只是讓你派人盯著他,本王這不是要進宮向父皇稟報此事嗎?你以為要處置一個御使大夫是本王能夠做主的?”
“是,是,屬下這就去!”何庸說完拱手轉身離去。
趙平收拾心情,帶著幾個護衛騎馬再次向皇城方向而去。
一路上,趙平想了很多,他從前不是沒想過爭奪皇位的問題,方才鄒如海的話的確起到了一些作用,讓他平靜的心湖掀起了波瀾,但他很快就否決了為鄒如海脫罪的想法,他知道就算他用鄒如海及其方法獲得大批支持他的官員,等到那時大乾王朝都已經爛到根了,全部都是貪官污吏的大乾王朝還有什么救?還能存在多久?而且要是不滿足那些貪官污吏,只怕他們瞬間就會翻臉不認人,推翻他,再立一個能夠滿足他們貪婪本性的皇帝,到那時大乾就真的走到了盡頭。
還有,趙平根本不敢有這種奪位的想法,他身為皇子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他的那位父皇手里還有很多底牌,說不定他剛才在羈押房與鄒如海的對話很快就會傳到父皇的耳朵里。
此時已快要傍晚時分,趙俊生已經處理完奏章正準備離開勤政殿,剛走出大殿就看見一個太監領著趙平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