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獻側耳傾聽了幾息,知道書房外沒人,于是立即說道:“今天打聽到一個消息,靖王明日就要作為欽差副使出境巡查各地農田水利灌溉設施整修、溝渠和河道疏通的情況!”
“哦?”褚淵一愣,隨即說道:“看來我們不能跟去,更不能長安以外的地方與靖王見面,否則痕跡和接近靖王的意圖就太明顯了!關于靖王,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只要南朝沒有派人來營救,我們就只能安心待在長安,在靖王回京之前盡量多結交一些人,而且不能刻意去結交乾國公卿大臣,現在有人盯著我們,我們必須小心行事,而且我們不能期望乾國方面會對我們一直禮遇有加,只要被他們發現我們的目的和意圖,只怕他們頃刻之間就會對我們刀兵相向!”
劉獻秀眉輕蹙:“夫君,難道除了靖王之外,我們就沒有其他人可以選擇么,一定要選他?”
褚淵聞言不由苦笑:“如果我們不是大宋的公主和駙馬,我們就有很多選擇,每一個皇子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備選,但是我們的身份注定了我們只能選擇靖王!太子身邊并不缺人才、謀臣,對我等肯定是敬而遠之,蜀王這個人心思太深沉,我有一些摸不清他的底,除了靖王之外,其他皇子都還沒有成年······”
劉獻嘆道:“看來只能如此了!”
褚淵這時說:“今天我已經是第三次去拜會靖王,但依然沒有見到他,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只怕是他已經受到了乾皇的警告!”
劉獻聞言開始擔心:“這么說的話,我們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褚淵笑道:“不一定,獻兒別著急,這種事情可不能著急,我們的時間多得很,而且必須慢慢等機會!正所謂事在人為,而且在沒有機會的情況下,我們也可以利用一些人制造機會,比如說這一次······”
劉獻忙問:“夫君是怎么打算的?”
“這事不急,我已有一個大致的想法,但還需要細細斟酌一二!”
趙俊生的詔令下達之后,各地官府接到詔書后都并不覺得意外,乾國與厭噠人早已成為敵人,而粟特商人又是在厭噠人統治之下的,如果再任由在粟特商人在大乾境內來去自如,不說經濟方面的損失,就是大乾的軍事調動都不一定能瞞得過那些善于鉆營的粟特商人。
各地官府緊急行動起來,立即把旨意通知給轄區之內的粟特商人,一個月之內必須離開大乾帝國境內,否則沒收一切財物強制遣送出境。
這些粟特商人損失太大了,有不少粟特商人都在青州、幽州、遼東、遼西采購貨物,一個月之內如何能夠來得及離開大乾境內呢?
有些粟特商人眼見無望在這么短時間內從西域離開,只好想辦法找船走海路前往南方的宋國,先保住財產再說。
其他各地的粟特商人已經來不及處理名下的產業了,紛紛卷起財物帶著護衛隨從就向西行去,日夜兼程。
在這期間,一些從前收受了粟特商人們賄賂的官員暗中為某些粟特商人提供庇護、掩蓋他們的行跡,替他們隱瞞。
但他們又如何防得住無孔不入的皇城司暗探呢?現在厭噠人與大乾帝國是敵對關系,粟特商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應該被視為敵人,這些官員的行為實際上已經構成了通敵嫌疑,而這些正是皇城司的職權范圍之內。
各地皇城司分部紛紛出動,不僅捉拿那些與官員有勾結的粟特商人,還把那些官員一同抓了,十幾個大小官員連同幾個粟特商人被抓,一時間震動了整個大乾朝堂和官場。
二月二十九,這些犯事的官員和圖謀不軌的粟特商人們一同被押解進京,經過審訊之后把審訊記錄和人犯全部移交給大理寺。
大理寺依據大乾王朝的律法,該怎么判就怎么判,絕不留情,不少人因此掉了腦袋,一時間大乾帝國的官場上再也無人敢于粟特商人有什么瓜葛,他們對粟特商人視為仇寇和蛇蝎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