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的確是交情深厚、臭味相投,比親兄弟還親,說起話來都跟接龍似的。
花蝶衣這會兒哪兒有閑心去赴這幫人的飯局,當然是果斷地拒絕道:““嗯,各位的盛情心領了,我還有事,恕難奉陪。”
這句話一出口,云山四兄弟可是驚了。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且不提這四位花叢老手對女性的吸引力,正常來說這城中九成以上的人無論男女,在聽到“登云樓雅座”這五個字時,就會激動得爆血管了。
能夠一分錢都不花,在月圓之夜坐入那個雅間,這根本就是無法拒絕的一次邀請。
然而花蝶衣卻用一種心不在焉的態度,不假思索地回絕了云山四兄弟。而且……還是在大街上。
無雙城中,滿街都是武圣境的人,他們的聽力自然都不差,再加上本就有很多路人在悄悄關注著花蝶衣。因此大半條街的人,都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一臉震驚地看向了這邊。
兩秒后,云山四兄弟也發現情況有點不對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是這么灰溜溜地鎩羽而歸,顏面何存?
“呃……姑娘,或許你是沒聽清楚。”
云天繼續攔在花蝶衣的去路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重復道:“我說的可是‘登云樓三樓雅座’。”
他特地在那七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生怕對面意識不到這其中的意義。
可惜,花蝶衣對這方面真的很遲鈍,除了音律之外,她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所以哪怕是紙醉金迷的無雙城,她也不愿意留下來。
“抱歉,我真的沒空。”
花蝶衣的態度非但沒有好轉,還露出些許不耐煩的表情,扭頭就走。
“哎哎……姑娘。”云飛一個閃身,又攔在了花蝶衣的前方,“到底何事這么著急啊?”
“和你們沒關系吧?”花蝶衣回道,“請讓開好嗎?”
說罷,她又換了個方向,快步前行。
這下子,街上的行人們全都露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圍了過來。很明顯……云山四兄弟這回要下不來臺了。
像這種“身居登云樓雅座的客人顏面掃地”的狀況,無疑是這群訂不到雅座的人,喜聞樂見的。
“且慢!”
云天終于忍不住了,他又一次跑到了花蝶衣的前路上,他壓低了聲音,逼視著對方的雙眼道:“姑娘……玩笑到此為止吧。我們兄弟好意相請,你卻是這種態度,林非你是有意要折我們兄弟的面子?”
“你們煩不煩?”
這下,連花蝶衣都火了,在通常情況下,她是很不喜歡動武的,但此時她本來就在因為被軟禁而煩躁,再加上這四個人胡攪蠻纏,不斷威逼,不由得讓文藝少女也炸毛。
“再不走開,我可要動手了!”
說起來她的修行天賦,著實有些不講道理,熊不易等人勤學苦練二十多載,才得以踏入武圣之境,也算得上是不大不小的天才了。
然而花蝶衣整日沉迷音律,行走大江南北,卻也在不知不覺當中,突破了許多武者一輩子都過不去的門檻,踏足了圣域。
當然,她很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弱的武圣,不但修為馬馬虎虎,連實戰經驗都幾乎為零,所以若是真齊了沖突,吃虧的只能是花蝶衣。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聲音自空中傳來,洪亮無比,響徹了整條街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們打。”
這句話,好似平地一聲驚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街上的人群紛紛轉頭,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休閑裝的俊朗男子,此時正穩穩立于半空之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云山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