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人是貝蕾,他們的同班女同學。年紀輕輕的患有重度近視,高達上千度。此女子性情大大咧咧,愛好文學創作。能靜能動,靜如躺尸雷打不動,動如暴龍肆虐四方,和他們幾個脾氣相投,常以哥們相稱。
除了鮑學輝原籍是津門的,高中才轉入上滬市戶口以外,棠小軒幾人都是本地人。雖說棠小軒爺爺那一代才遷來上滬市的,算不上是土生土長,可到了他這一代已是第三代,手上也有一些產業算是正兒八經的上滬市人了。
“儂那個飯切了伐?”棠小軒問道。
“還莫有耶,儂切客咧?”貝蕾回道。
“莫得問題嘛,先切飯。”棠小軒拿給對方一疊快餐單,拍了拍柳一惠的肩膀。這算是幫他轉移話題了,這種尷尬的話題再聊下去傷自尊心呀。這一對小情侶并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幸福,再美好的事物也總會有缺憾。
談了三年的戀愛,依然和光棍沒什么區別。當然,將近二十年的交情,從小到大相處那么久,感覺上親情要勝于愛情。
這話,是柳一惠私底下曾經說過的。
“我擦!毛都沒一根!你不會把人家丟下樓去了吧?!幾個小崽子,又在說方言了!欺負我聽不懂是吧?說人話,別偷偷摸摸的說我壞話,哥不愛聽!”
留著一頭莫西干發型的鮑學輝,配上他一身名牌打扮以及還過得去的樣貌,也頗有幾分純爺們的氣質。就是性格有點騷氣,經常讓人抓摸不透,轉變的比女人翻臉還快。
“哎呀,哥幾個好不容易來串個門,你就請我們吃快餐?!”鮑學輝一百六十斤的身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立即把柳一惠和貝蕾兩個紙片人給顛了一顛,他搶走貝蕾手上的快餐單,丟進了垃圾桶。
“我點大餐!吃飽喝足了,晚上再去參加系里的大派對!嘿呀!想想都身心愉快的很啊!對不對呀!哥幾個?!你買單!”鮑學輝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雙手振臂一揮沖著棠小軒說道。
“隨意點吧!不過,晚上的聚會我不去了,沒心情!”棠小軒收拾起碗筷,拿到了廚房內。
“嗯啊,我也不太想去。反正學校里也搞過派對了,學生的生涯終于是結束了!我的時間,越來越緊迫啦了!我今天的稿子一個字也還沒寫呢!哎,距離日更萬字成神的目標是越來越遙遠了,沒心情……”貝蕾托著下巴,也如此嘆氣的說道。
“你省省吧,你熬夜寫了四年的網絡,這話也足足說了四年!也沒見你日入斗金,成王成后的!別說大神吧,小神的邊你都觸摸不到。你倒是說說,一個月寫書能賺到兩千嗎?”鮑學輝指著她問道。
“有啊!加上全勤獎當然有啦!”
“切!我一個月的生活費都要五六千,你辛苦熬一個月才掙兩千……儂腦子有毛病哦!姑娘,回到現實中吧別做夢了!寫死路一條,你只是別人腳下的鋪路石,好好干你的編劇專業,說不定還能找條活路啊!你看看都把你折騰成什么樣了?大好年華的,就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宅女!我見猶憐吶……”
“閉嘴吧!你再不約束一下自己,遲早吃成一個兩百斤的胖子!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還敢取笑誰!別聽他的,貝貝。寫是你堅持了四年的理想,雖然寫了無數本撲街,事到如今你從一個小撲街成長為一個老撲街,至少經驗值上增長了不少吧?還有句話,叫做屢敗屢戰。反正你都給讀者戲稱為寫一本太監一本撲街一本的上架必撲女神經?再爛,也不至于更爛了吧?”
棠小軒不安慰還好,這大實話一說出來,馬上惹得貝蕾“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寫的書,有那么差嗎?!”貝蕾淚流滿面的嗚嗚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