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點了點頭,掠過一桌桌客人,走向最里邊的包廂。
推開包廂門。
一位穿著短袖的中年男人就坐在圓桌旁,鬢發微白,嘴角帶著淡淡儒雅的笑容。
“小紀來了啊,坐坐坐,老板娘啊,可以上菜了,還有把菜單給小紀,看看他有啥要吃的。”
中年男人沖著紀長安熱情地招招手,然后對著他身后的老板娘說道。
“好嘞!”
圍著圍裙的老板娘從圍裙前面的口袋里拿出了菜單,遞到了紀長安的面前。
紀長安剛想推辭拒絕,就又聽到中年男人打趣道:
“小紀啊,不用客氣,隨便點,這家飯店可是歷經三代人的老店了,味道絕對是經過了人民群眾的檢驗的!”
“……”
紀長安心中微抽。
這一口一口小紀叫的……還真是自然啊!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與面前這位是相識很久的長輩與晚輩的關系。
當下,紀長安也毫不客氣地翻看著菜單。
“老板娘加道狗肉鍋,要中辣,再來個水煮白蘿卜配特制醬料,嗯,麻煩給我弄疊辣椒醬,我喜歡白蘿卜蘸辣椒醬吃,其他的……再來疊白切羊肉,黑椒牛柳,紅燒牛排……”
“夠了夠了!”
中年男人臉色隨著紀長安神色自如的報著菜名而垮了下來,連忙出聲阻止道,“咱爺倆兩個人吃飯這些菜夠了,多了吃不掉,浪費!”
爺倆?
紀長安皮笑肉不笑道:“沒事,劉叔,我到時候全打包回去,省的這兩天做飯了。”
喊到劉叔時,他額外加重了語氣。
老板娘則是捂嘴在旁偷笑,末了調侃了句道:“你們叔侄感情真不錯。”
等老板娘拿著菜單扭著腰走出了包廂。
紀長安面色不善道:“叔侄?”
中年男人不愧是掌舵過大風大浪的,面色鎮定自若道:
“你剛剛自己叫我劉叔,這不人家聽到了嗎?再說了,我這年齡當你叔怎么了,綽綽有余!”
紀長安頗有些無語地望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實在很難將面前穿著短袖,架著二郎腿的男人和電視上永遠西裝革履、不怒自威的那位市長聯系在一起。
劉博威似察覺到了某人的心思,微笑道:“怎么了,我和你想象中的差距有點大?”
紀長安點點頭。
心道差距何止是有點大,完全是大相徑庭。
中年男人不以為意地隨口道:“那你要小心了,我說不定是故意在你面前裝出這幅模樣,為的就是和你拉近關系,提高你對我的好感。”
紀長安愕然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實在沒搞明白這位的出牌。
如果說對方的目標是迷惑他,那么他確實做到了,自己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位是在上演哪一出。
中年男人微笑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早前說過了,這是一次私人的聚會。
如果那天你來參加晚會,那么你在晚會上見到的,必然是電視里那位不怒自威,儀表堂堂的劉市長。
但是在這家飯店內,我只是一位普通的熟客。”
……我總覺得你在變相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