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在他手心的,是早已步入真理層次的“欺詐”神權!
……
原本圍繞成一體的火海漸漸退散。
阿爾弗雷德獨自一人從火海中走出。
三位蓋亞序列的主君已盡數死于他手,雖然算不上真身,可這種速度依舊駭人聽聞。
走出火海后,阿爾弗雷德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陛下的情況,當下就欲沖上去相助陛下一臂之力。
“停步。”
“阿爾弗雷德,不要插手,這是我的請求。”
來自紀長安的聲音,讓阿爾弗雷德的身形驟然僵在原地,面色掙扎。
“不要過多煩惱,對我多少也該有些信心才是。”
帶著輕笑聲的話語傳入他的耳中,讓阿爾弗雷德沉默地站在紀長安不遠處,怔怔望著面色蒼白的陛下。
勸住了阿爾弗雷德的紀長安,側目望著已悍然沖到世界樹之下的黑龍。
他將“衰亡”、“死亡”、“寂滅”等諸多神權匯聚的毒爪狠狠抓緊世界樹的根須之內!
這一刻,龐大無比,生機濃郁盎然的世界樹竟然開始了枯萎,翠綠的葉子變得枯黃,而后凋落而下。
就如命運中既定的那一刻,終于到來。
“轟!”
眼見這一幕發生的女子神明神色震怒,揮手拉起一具萬丈高的山岳巨人,將回歸的“奇跡”神權完全融入了巨人體內!
猛地起身的巨人撐破了星光界域,一巴掌將無盡星辰拍的湮滅大半,仰天怒吼咆哮。
第四重星光界域。
破碎。
……
紀長安盤腿坐在星光界域之外,竭力維持著群星投影存在。
腦海中的思緒忽然有些飛了起來。
曾經的自己,是一個日子過得很得過且過的人。
為此顧爺爺訓斥了自己不止一次兩次。
哪怕面對的是關于自身存在與根底的問題,一旦發現想不通了,自己也就算了,過了一日算是一日,又何必去憂心煩惱于想不通的問題?
而這世界上也幾乎無人在明面上對他抱以期望,比如抓著他的肩膀,直視他的雙眼,鄭重地對他說:
“紀長安,我希望你以后能成為……”
這般的話語。
正如除了田老師外,從未有人囑咐他要好好學習。
周懷之、林有德等人,曾經希望他的童年能夠無憂無慮,可他們終究不是神明,算不到紀長安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一幫壓根沒帶過孩子的人,所能想到的無憂無慮,自然是童年時期的自己曾幻想過,亦或是最期待的東西。
比如不用憂心于學習,也不用害怕會因考試考差了被打……
也正是因此,他們從未在這方面對長安有過管束。
顧老爺子倒是想管,只是某人對于年少的他實在太過“寵溺”,總是推脫著說“不急不急,再過兩年”。
這一過,就是七年。
從無憂無慮的男孩變成了得過且過的少年。
又從少年長大為了一個還不算合格的男人。
……
紀長安顫抖著輕吐了口氣,只覺身體每一處的肌肉都在抽搐痙攣著。
胸腹間猶如烈火焚燒,這種痛入骨髓的痛楚連片刻的停歇都沒有。
仿佛靈魂不斷被磨盤絞碎,又不斷復原,而后再度被生生磨碎。
如此反復的過程中,無法形容的痛楚如海浪般沖擊著他心神世界僅剩的最后一道堤壩。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許根本堅持不到第十重星光界域的打開也未必。
他抬頭望向至高處。
那扇門戶上,自根源之海垂落而下的“恩賜”已落至大門中央的位置,走完了一半的進度。
然而此時蓋亞的進攻也愈發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