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躺在軟綿綿的床上,自制的蠟燭雖然有股子怪味,但足夠將屋子照亮了。長久以來,陳昊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有張床墊是何等奢侈的事情。
“嘿,要是能再有個塞滿絨毛的羽絨被,就更完美了....”陳昊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刻他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剛才吃東西似乎有些太猛,或許是清淡了好些日子的腸胃,遇到有油水的食物,變得不適應了,以至于樂極生悲,腹中變得絞痛起來。
不得已告別舒適的被褥,去廁所解決完事之后,卻見浴室里早已準備好了熱水,鐵制的浴盆熱氣騰騰,旁邊還很貼心的準備了牙刷。
甚至有夢寐以求的肥皂,這東西已經在廢土上,有時候甚至被當成食物來交易買賣了,并沒有多少人愿意發揮其本職的作用。
如此隆重的準備,陳昊自然不會客氣,將浴室的門一關,開始舒舒服服享受了起來。
浸入浴缸的陳昊,頓時有了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原本疲倦難受的身體,似乎也好轉了過來。周身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盡可能讓熱水的溫度,放松所有的神經。
哪怕是嗶嗶小子傳來輕微輻射警告的聲音,也依然不能打擾到陳昊的興致。
只見他將整個人沉入了下去,讓水漫過自己的頭頂,猶如羊水中懵懂的嬰兒,安靜且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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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昊樂呵呵洗澡的時候,一個骨瘦如柴的侍女,悄悄進入屋里,警惕打量了一下浴室的情況,確認沒人察覺之后,立刻朝外面打了個手勢。
那大腹便便的鎮長,肥胖的身子出現在門口,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這家伙掃了一眼陳昊丟在外面的郵差制服,點了點頭,然后朝侍女做了個手勢。
“如果那個郵差有什么動靜,那么你就馬上進去,用一切辦法穩住他,別讓這家伙從里面出來。”
侍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她這種弱女子在廢土上孤立無援,跟貨物沒有什么差別,但凡富裕點的地方,都會有人買下些過來當做奴隸,所以此刻主人吩咐什么,壓根沒有反對的余地。
胖子鎮長陰沉著臉,小心翼翼開始翻找起陳昊的衣物,試圖從里面找到些什么。
簡單來說,那份深紅商隊的信件,像一根刺似得扎在這家伙的心上,讓他寢食不安。
尤其看起來默默無聞的陳昊,居然跟深紅商隊扯上關系,并且受命建立廢土的郵政通信,這種事情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僅憑一個信封,似乎并沒有太多說服力。
有可能是真正的郵差遇到毒手,導致信件落到別人的手里也說不定啊。
可是鎮長多年的行政經驗,讓他并不敢當眾質問陳昊信封里的內容。畢竟萬一陳昊真的跟深紅商隊有關系的話,自己的質疑將變成得罪人的蠢事,要是被其背后的商會知道,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因此要想知道這名郵差真正身份的話,必須去看信里的內容,但要不得罪人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趁其不備的檔口,暗中觀察才是穩妥之道。
就在鎮長胡思亂想的時候,打開的衣服里卻掉出了幾個瓶蓋,毫無征兆的掉在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該死!這家伙警惕性還真強,看起來是個在外面闖蕩過的樣子!”鎮長心中暗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