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冷的出奇,似乎核冬天降臨了似得,商隊穿過旱湖,就連沙蝎都冷得不想出來,一行人迅速穿過滿是碎石的河床,順著河邊幾百年前的高堤進入云杉樹叢,那里有一條陰暗、少人行走的小徑。
陳昊估算了下時間,大概九點鐘左右,但是莫名冒出的烏云遮天蔽日,哪怕沒有下雨,可萬物仿佛罩上了一層什么玩意,灰蒙蒙的讓人不舒服。
一路上沒人說話,確切的說,應該是沒有說話的**,隊伍安靜的可怕,只有雙頭牛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陳昊不停地嚼著煙葉,他的鼻孔從昨天開始就阻塞,抽煙的時候甚至沒辦法從里面冒煙出來,現在情況更加糟糕,琥鉑色的鼻涕越拖越長。
“該死的,別是感冒了吧?”陳昊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
對于廢土上來說,斷手斷腳都不算是什么大的麻煩,治療針能很好地止血并且愈合,錢多的話甚至可以去東部碰碰運氣,換個機械的軀體之類的。
但感冒.....一旦發熱不止引發肺炎的話,恐怕就該頭疼了,大部分游民要么花大價錢買抗生素去,要么就只能搬到溫暖些的加利福利亞,靠那邊的天氣來慢慢痊愈。
不過目前對陳昊來說,兩個路子都不是他能選擇的。
“要不你試試看,用煙葉泡酒,喝下去之后馬上就能痊愈了!”廚師長金表給出的建議是:“我在舊世界某本書上看到過,好像配合一些祈禱的話,效果會更佳。”
晚上休息的時候,陳昊抱著懷疑的態度實驗了下這個法子,當然咯,后半部分的祈禱被他自動忽略,單純用土狼嚼煙放進酒壺里,和那些劣質酒混在一起。
結果酒變得很兇,且煙味刺人,幾乎無法喝下去。陳昊捏著鼻子勉強灌下去,惡心的差點吐出來,很快酒力直沖腦門,搞得陳昊昏昏沉沉,原本該值夜的他,結果一晚上爬不起來,無奈之下隊長芬戈提前幫他守了一晚。
第二天陳昊醒來,胃口比昨天好了一些,但整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虛弱下去,商隊的速度被拖慢了不少,原計劃四天走完的路程,愣是拖到了八天。
漫長的旅程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路上預計好的糧食開始出現了緊缺。
“原本食物最多也就能撐七天,現在這點已經是最后的彈藥了!”廚師長金表苦著臉說道。
“哼,還不是有些人拖了后腿!”哥爾卡斯眼神瞟了陳昊一眼說道。
陳昊沒有說話,安靜的叉住最后一小塊面包,把盤子里的肉汁面糊擦拭得一點不剩,然后細細地、冥思般地咀嚼著這最后一口食物。
即使這樣,他的肚子里仍是空空蕩蕩,之前因為感冒折磨的胃口,此刻似乎全部恢復了過來,甚至還大有把前些日子沒吃的份額都補回來,恨不得把馱貨的雙頭牛吞下去。
“難道.....連一點吃的都沒有了嗎?”隊長芬戈皺著眉頭問道。
要知道這些日子,商隊都隱身在崇山峻嶺之間,走的都是極為偏僻的小道,可以說是與世隔絕般的在趕路。目地就是為了避免與人接觸,暴露了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