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顛簸的開始往旱湖的方向邁進。
原本跟在身后的匪徒們頓時急了,如果說剛才還處于彼此火力最遠射程外游弋恐嚇,那么這個時候則是撒開兩腿,拼了命的加速沖了過來。
“嘿,這幫瘋子傻眼了,只要不落入他們的埋伏,這伙人就只能靠兩條腿跟牛車比速度了!”
陳昊開口安慰車上其他人說道:
“旱湖四面遼闊,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設埋伏,而平地上牛車的速度,絕對比人的速度要靠譜。”
聽了這些話語,車廂內的女眷,頓時有了主心骨,一時間都安靜下來,雖然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安,但好歹沒有大哭大叫。
陳昊雖然一直在安撫車廂里的人,但是自己心里也沒有底,要知道往炸藥幫的領地前進,本來就是一步險棋。
天知道一輛發狂的牛車沖進別人地盤,會引發什么樣的連鎖反應?
但不賭上一把,天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只能祈禱了,我記得這附近也有個軍營的....希望那里的守軍能夠聰明一些....”
陳昊暗自默念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野獸般的嘯叫,原本運河方向,一隊騎馬的家伙呼嘯而來。
看著他們身上猙獰的紋身,以及披頭散發的恐怖模樣,只怕不是良善之輩。
“可惡....廢土的馬什么時候富裕到,連這些毛賊都掌握了??”
陳昊罵了一句,抽出槍來,隨時準備作戰。
此刻他無限想念自己那把黃金步槍,如果還在的話,這個距離,他有自信在對手接近之前,將這波人消滅一半以上。
如今只有兩把手槍,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眼巴巴等對手接近,才能保證射出去的子彈,能夠打死目標。
車夫現在也癲狂起來,拼命抽動著鞭子,驅趕牛車前進。
說起來,廢土上駕馭雙頭牛,跟過去很是不同。畢竟這種動物,有著兩個獨立思考的腦袋,隨時有可能下意識往其他地方亂跑。
因此車夫在行駛過程中,必須隨時用小石塊砸向不聽話、四處亂轉的牛頭,務必保證牛脖子上的兩個腦袋,都往同一個方向前進。
牛車碾過荒野上的碎石,發出一陣陣顛簸,陳昊如同一只安靜的蜥蜴,爬在車廂頂棚上一動不動,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在這混亂的方寸之間,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啪!
一聲槍響。
騎在劣馬上的匪徒嚎叫一聲,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幾乎沒有任何傷害,但這一次驚心動魄的接觸,還是讓他嚇了一跳,本能的從馬上滾下,很快被后面涌上來的隊友,踏碎在馬蹄之中。
“噢噢噢噢!”
其他的蠻子吼叫著,開始反擊。
在馬上開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否則以陳昊的槍法,也不會打空了。
確切的說,這個時代就缺乏適合騎兵作戰的槍械,只見這些匪徒揮舞著手里的散彈槍,砰砰砰的打個不停。
這種鋸斷了槍柄的武器,很容易帶在馬上,上彈也方便,缺點就是本來就短的射程,變得更短了。
雖然射擊范圍大,但并沒有多少準頭。
反倒是十字弩的騎手,借著風勢,能很輕易的將弩箭,釘在車廂的木門上。
“把頭都伏低!然后給你們的神祈禱吧!”
陳昊大喊道,可是車頂上的迎面而來的狂風,頓時給他塞了一嘴的沙土,估計也把他的聲音吹向了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