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你去幫唄!”阿花癱倒自己的小床上。
你真是被寵壞了。我說。其實,我之前在老家也是什么活都不干,但那時我還小,一個只知道看動畫片的年紀。我是真心覺得她媽媽辛苦,才走過去準備幫忙的,可阿姨說什么也不肯,推我去休息。
叔叔坐在小板凳上靠著木門抽煙。我端起板凳,靠在另一邊門,散煙給他。叔叔顯然沒有抽過城里的煙,夾著它看了好久。我趕緊給他點上,他送了我一個靦腆吝嗇的笑,繼續一言不發。我陪著他默默地抽著煙,燃燒時間。
午飯的時候,氣氛有所緩解。阿花不停地湊在她媽媽跟前說話,阿姨笑得很開心,一直用我聽不懂的方言叫我吃桌子上今天剛殺的雞。雞骨頭聚成一小堆,叔叔還是沉默如鐵。下午,我拉著阿花,第一次扛起鋤頭下地。雖然我們到了地里,光淌汗不干活,但是我看得出來二老臉上掛著笑意。也許如此,第二日午飯,叔叔終于開口了:“我還有一個兒子,阿花的哥哥,在縣城上班,你兩還有點像。”
我不知道叔叔的話什么意思,是長得像還是性格像,也不知道該回啥,只好又遞煙。后來阿花告訴我,家長說一個外人跟自家人像,就是不討厭,起碼看著順眼。
接下來的兩天,阿花帶著我在村里到處閑逛,我們在各個隱蔽的地方,小樹林,小溪邊,甚至無人居住的老屋后。在這初冬寥落的村莊,兩個年輕滾燙的**激情燃燒,我喜歡那種耗盡精神的感覺,我喜歡**與自然融為一體。我還喜歡上山砍柴、鑿冰摸魚,哪怕只是隨風快速奔跑,于我而言都是久違的自由快樂。阿花的老家,讓我找回近十年前在白樺村的感覺,無憂無慮,心境澄澈。
啟程回去的時候,阿姨塞了一大包土產品給我,雞蛋,山芋粉,重得我差點提不起來。自從搬到石門鎮,我很少見到這么多土產,無以為報,我只好臨走扔了一張紅色的毛爺爺給二老。
“沒想到你一個小混混居然還過關了。”阿花在歸程客車上跟我說。
“過什么關?”前面車子正在過加油站。
“我媽昨晚跟我說了,說小伙子挺精明的,不錯。”
“那當然,誰不喜歡帥哥啊!”我很得意。
“我還沒說完呢,就是個子有點矮。哈哈!”
對于阿花這樣的玩笑,我已經習慣了,“比你高就行了。”
車子在路上劇烈地顛簸了一下,阿花本來是睡的,突然鉆到窗戶外吐了,穢物隨風飄揚。我以為她暈車,給她拍了拍背,她漱了一下口就好了,還開玩笑說:是不是我中午吃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