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一看老媽真急了,馬上瞇著眼兒挽住她的手臂,輕聲笑道:“媽媽,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幸福快樂,但現在已經很好了,凜人他和一般人不一樣的,我們感情很好,你就別操心了。”
“感情很好……你們沒有爭吵過吧?他沖你發過火嗎?有沒有覺得你不好?”
“沒有,凜人性格很好的,他……他不太像我以前認識的那些男性。”寧子歪了頭想了想,困惑道:“略有些本事的男性,都覺得女性該是他們的附屬物,下命令理所當然,認為女人就該圍著他們轉,但凜人不一樣,對我特別尊重,從沒命令過我什么,由著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我試著過份了幾次,他都沒半點感覺,也不知道他以前出生在一個什么樣的家庭里,能差別這么大……媽媽,其實我能遇到他是好運氣,就像你能遇到爸爸這種好脾氣的男人一樣,你真不需要再多事了。”
美津枝默默點頭,這女兒是不爭氣了一些,是廢物了一點,還太過任性,但確實夠聰明,眼睛夠亮,看人應該是不太可能走眼——她之前更擔心女兒日常隨著性子來,千原凜人新鮮一陣子后就煩了,兩個人開始日常吵吵鬧鬧,那現在情況一切還好,也許確實不該多事。
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她原本就管不了女兒,不然也不能讓女兒離家出走近兩年,見沒什么大事也不再多說,跟著女兒繼續看房子——做為積年的家庭主婦,通過觀察家里的情況,她就能知道女兒是不是真過的好,比問有用多了。
寧子就隨路給她介紹:“這是凜人弟子的臥室,這間是美千子的,那間是阿瞳的,她們上學上班去了,現在不在。那邊是客房,這邊是我們的臥室,然后這里是我的畫室,對面是凜人的書房……”
美津枝一路細心觀察,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對千原凜人家里還住著兩個入室弟子也沒任何感覺——她家里住著幾十個弟子呢,兩個根本不值一提,更沒打算進千原凜人的臥室和書房看看,不過女兒的畫室就無所謂了,推開門便進去了。
她細心一看,發現女兒所言不虛,日常在這畫室里沒少花時間,完全由著性子在胡搞,畫稿一大堆,廢稿也不少,稀奇古怪的碎碗破瓶子爛畫軸更是一大堆,完全是她那個不爭氣老公的翻版。
這些她不想多看,看了太生氣,轉頭又看向墻上的書法條幅,而寧子瞇瞇眼中透出開心的光芒,微笑道:“凜人寫給我的。”
美津枝瞄了一眼詩詞,并不關心內容,她是經營型的人才,和白馬宗正完全相反,對這些詩詞歌賦根本看不在眼里,除非比較值錢能當成保值品才另說,但也明白女兒和準女婿相處的果真還不錯——知女莫若母,要不是女兒真喜歡,才不會掛在畫室里沒事就看看,早當廢紙處理了。
最多偷偷的處理,給千原凜人留個面子,反正不可能掛在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這世界上,沒人比她女兒更任性了,絕對會這么做的——真是倒霉,自己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不著調的東西,心都快替她操碎了!
她無奈之下也徹底放了心,這女兒其實更像她老公,是個悠悠閑閑的胚子,真干大事那是屁用不頂,那也就不必強求她管家之類的事了,反正準女婿一看就特別精明能干,粘上毛比猴都精,吃不了虧,女兒只要籠絡好他的心,一輩子當個富貴閑人也挺好——也算互補了,好在當初就對他印象不錯,沒刁難他,不然就錯過了。
她伸手從腰間的束帶處拿出了一個薄薄的白信封,重重拍到了女兒手里,嘆道:“這個你拿著,是自己留著還是給千原君,自己看著辦。”